“嗯。”
“皇上也好。”
阿德笑瞇瞇地見夜棠跳了下來,下意識想要去接,但自己的太監身份,他又縮回了手。
“皇上,您也得注意安全啊。”
但夜棠直接像是對待好哥們似的,拍了拍阿德的肩。
“小德子呀,和我一起去看望母后吧。”
她笑,和以前一樣,笑得很干凈很漂亮。
阿德點點頭,“好!”
萬壽宮。
柳惜音自那日昏迷之后,就一直躺在床榻上休息。
夜棠沒讓人進去稟報,不想打擾了她。
推門進去的時候。
是一道厲聲,冷、兇。
“瑣珠!是你嗎!”
“可問清楚了怎么回事!”
但夜棠現身之后,女人臉上的冷意便瞬間消散了。
喉頭里的話也止住了,眼里瞬間化作柔情,只有對夜棠,她才會這樣,溫柔。
“棠兒,你來啦!”
柳惜音想要坐起來,可身子卻有些難受,愣是沒坐起來。
夜棠心里劃過一陣暖意,上前扶她起身,女人咳嗽了一聲。
“棠兒的身體可好了?”
“多謝母后在兒臣生病的時候,一直守著兒臣,朕好上了不少,現在已無大礙。”
“反倒是母后……”
房間里的中藥味很重,苦苦的,夜棠頓時皺起了鼻子。
柳惜音卻輕輕摸了摸夜棠的頭,“哀家是皇上的生母,是皇上的母后呀,不礙事。”
夜棠輕輕點頭。便端起藥,“不如兒臣喂母后服藥吧。”
柳惜音點頭,心里有點酸酸的。
她有時,總覺得眼前的棠兒不是原來的棠兒了,對她親切又疏離,她總是好像要靠近卻又遠離。
“棠兒,真好。”
吞下幾口藥之后,瑣珠也進來了,手上顯然拿著幾張記錄了重要信息的紙。
柳惜音神情不變,但眼神卻冷了下來,警告。
“瑣珠,你來了?”
瑣珠心里跟打鼓似的,把手背過去。
背對著屋里的火爐,把紙扔進去,燒了。
“是呀,沒想到皇上也來了。”
“真是有孝心呢!”
“真是為太后娘娘高興!”
她笑意盈盈的,沒說幾句。
“瑣珠,你看看小廚房的熱湯熬好了沒有。”
聞言,她身子輕顫,又道。
“好。”
阿德也被她三言兩語,叫了出去。
夜棠又同她嘮了幾句家常話,隨后柳惜音便又把床邊一件做了很久的短褙子拿了出來,狀似無意地問道。
“對了,皇上看看這件衣服。”
“您可喜歡?”
夜棠輕輕頷首,瞧過去。
“顏色倒是很素,頗有淡雅風情。”
“不過朕平日里穿慣了這黃不拉幾……不是,這種款式的衣裳,”夜棠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看這,倒是有點不習慣了呢。”
柳惜音臉上的笑慢慢收了起來。
聲音沒有波瀾,“皇上不喜歡嗎?”
夜棠沒注意到她的神情,又自顧自地道。
“不過,朕從前倒是偏愛這樣的色彩,多好看呀。”
她接過了衣裳,抬頭看柳惜音。
此時,柳惜音臉上是笑,很溫柔。
“那哀家便沒浪費時間白做。”
“皇上能喜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