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說呢。
她覺得和柳惜音呆在一塊,有些壓抑……
甚至她的一舉一動,哪怕是關愛和寵溺的眼神,都像是一座大山,壓得她,既想要靠近,卻又害怕被傷害。
終于,等到柳惜音喝完藥,夜棠也覺得輕松了許多。
她退了出去。
正好迎面碰上瑣珠。
瑣珠看上去有些緊張,朝她福了福身子請安,隨后便推門又進去了。
進去的時候,她發現柳惜音一人坐在床上,發絲垂著,一臉陰晴不定。
“太后娘娘……”
她輕輕喚了一句,卻得到了女人殘暴的回應。
柳惜音把周邊能砸的所有東西全部都掃在了地上,“滾!”
“是不是就是因為你,棠兒才走的!”
她聲音很尖,讓人聽起來甚至起雞皮疙瘩,瑣珠害怕極了,她猛地跪在地上。
“對不起!太后娘娘!”
“奴婢奴婢也不知!”
柳惜音盯著她。
她忽而又平靜下來了。
一個人靜靜端坐著,墨發傾瀉而下,好似一個安靜的美人。
方才的一切似乎都只是瑣珠的幻想。
瑣珠不敢言語,靜靜地承受著絲絲威壓。
柳惜音終于又開口。
“好了。”
“告訴我,棠兒又做什么了?”
她不動聲色地斂了斂被子。
瑣珠悄悄打量她一眼,有些緊張地想要站起來湊上前小聲說。
但——“哀家讓你站起來了嗎?”
瑣珠的腳步頓時定住了。
下一秒,眼前的絕美女人露出一個頗為殘忍的微笑。
“既然如此迫不及待…”
她素手懶懶一抬,指著滿地的碎片。
“那便,跪上去吧。”
瑣珠神色猛地一變,她想要求饒,卻是不敢。
最終艱難地跪了上去!
痛,鉆心的疼痛。
她卻還要回應女人的話。
“皇上,今天又把…把宋大人革職了。那人和劉如玉私下有一些關系,嘶…劉如玉死后他也把關系撇的干干凈凈,”瑣珠的表情變得有一些痛苦,雙膝快廢了一般,“皇上將皇城司的職位給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混混?”
“……”
“如此一來,許多事,便有些不方便了。”
柳惜音輕聲開口,語氣甚至有些溫柔。
“真是讓人有些不快呢。”
“不如你再多跪幾個時辰?”
“哀家興許也就高興了。”
瑣珠整個身子止不住地顫栗,她雙眸變得極為恐懼。
但迎上柳惜音那雙堪稱最能蠱惑人心的雙眸,女人僅僅這般盯著她,她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只得咬咬牙,“是。”
柳惜音隨即閉上了眼,但瑣珠知道,她在假寐。
整個房間安靜到窒息。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在瑣珠滿頭大汗,雙膝鮮血淋漓,唇色蒼白到極點,下一秒可能就會昏倒過去時。
柳惜音忽而睜開眼。
“好了。”
如同大赦天下一般。
瑣珠慌不迭起身,卻腿下一軟,險些整個人撲倒在碎片上。
每走一步都是碎片扎進肉里的劇烈疼痛。
她卻沒敢發出任何聲音。
只是靜悄悄地走了。
滿地的碎片透露著血腥味,可柳惜音看上去心情卻好極了。
甚至,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