瑣珠笑笑,卻沒說話,眼神一點點暗了下來。
阿德裝模作樣似的拿出點賞賜給林小娘。
那客氣禮貌又親近的樣子叫林小娘心驚膽戰,好幾下眼神瞥向瑣珠。
瑣珠恍若不見。
終于,在看似融合卻暗藏爭鋒相對的氣氛下,林小娘接連收了好些好東西。
瑣珠便又同阿德一起出去了,沒什么和林小娘單獨說話敲打她的機會。
出了門。
兩個人又分道揚鑣。
此時,瑣珠便連個笑都沒給了,反倒是阿德笑容不變。
回了萬壽宮。
瑣珠照常將今天發生的事情稟報給柳惜音。
女人身上特別是手臂上纏上了許多白色的繃帶,還滲血,叫人有點觸目驚心。
她昨天發瘋的模樣似乎還歷歷在目,但此時卻又漫不經心地撥弄著指甲。
好似……好似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太后娘娘……”瑣珠湊上前,又把夜棠阿德的態度說了一遍。
聽到阿德二字。
柳惜音的眼神便暗了暗。
將手里隨意織的刺繡扔在一旁,隨意的語氣好像只是談論今天的天氣好壞一般。
“阿德,留不得。”
她又譏嘲一笑,尖銳的笑聲,讓人聽得極不舒服。
“你覺得呢?”
瑣珠低頭,“全聽太后娘娘的。”
柳惜音無所謂地擺了擺手,“行,你出去吧。”
“哀家累了,讓哀家再小憩一會。”
她昨夜徹夜未眠。
滿腦子都在想她的那個‘好’兒子。
柳惜音的眼神讓瑣珠很為熟悉,她當初看先帝也用過那樣的眼神。
“是。”
瑣珠不知現在太后娘娘的腦海里想的是什么,只是莫名覺得難過。
難過什么呢?
瑣珠苦澀地勾起唇角,低頭退出去。
……
之后。
相安無事了好幾天。
天氣也漸漸從初春的寒冷轉暖,御花園內的雪也都化了,完全是一副春意盎然的新景象。
只是夜棠這幾天,倒是被幾個大臣輪流轟炸了。
特別是寧伏壽。
以往寧伏壽每日進宮都是問候夜棠的衣食起居,特別像個啰嗦的老爺爺,雖是嘮叨,但也讓人倍感溫馨。
但現在……
他每天湊到夜棠的面前,問的就是。
“皇上可去看了林貴人?”
“龍胎安好否?”
“龍胎安好否?”
“龍胎安好否?”
“……”
就特別像現代人所說的隔代親。
不過,到寧伏壽這個年紀,應該算隔代又隔一代親。
就連夜棠因為轉季感冒,寧伏壽都跟沒察覺似的,咋咋呼呼地搬來一堆好東西,說是進貢給龍胎的補品。
“這可是皇上的第一個孩子……要重視……”他忙活來忙活去,把一堆稀世珍品給擺進夜棠的書房,足足兩輛馬車!!
夜棠有些頭疼,“丞相作何這樣珍視龍胎?”
寧伏壽手上一頓,瞥她一眼,口快道,“你這小子!可知老夫當年要保住你這小子,幾天幾夜都未曾……”
他又不說話了,像是不想提起來。
“總之,在宮里頭,孩子是重中之重。”
“若是又如同當初無人繼承大統的局面……那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