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些天沒看柳惜音了。
因夜棠對她無言以對。
可她看了看日子,的確還是該看看她了。
于是晨跑鍛煉身體過后。
“春瑩。”
“和朕一起去萬壽宮吧。”
阿德這些日子都要養傷,春瑩就成了夜棠帶在身邊最多的人兒了。
“好嘞!”春瑩小跑趕來,接過往日阿德要做的活。
“——備轎輦!”
昨夜下了雨,經過萬壽宮的路都是些許泥濘的。
夜棠皺眉,“別了吧。”
“雨天路滑,宮人們若還是抬轎子,恐怕身上腳下都要染上泥土,還容易摔跤。”
春瑩想說些什么,夜棠就已經先一步踏了出去,聲音遠遠穿過來。
“走吧,外面沒有雨呢!”
春瑩一怔愣,卻終是無奈笑笑搖頭,“奴婢來了!”
她緊跟上去。
一堆太監宮女不用搬轎輦,神情也歡喜了不少,浩浩蕩蕩的一隊人,出發了。
……
路程不近不遠。
萬壽宮。
門口冷冷清清,像是沒人。
夜棠抿著唇,眉間蹙起,走進去,發現瑣珠就伴著柳惜音,坐在床邊。
“是皇上。”
“隨便坐吧。”
女人精致的容顏看到她時,波瀾不驚,半點以往的溫和和可親都沒有了,就連下人的態度也都一致的……
疏離、客氣。
夜棠簡單地向柳惜音請了個安。
“還能記得哀家這個人,算是皇帝有心了。”
被這么嗆了一口,夜棠面色不太好,更是察覺她此時與先前態度鮮明的變化。
“母后能記得住朕是個皇帝,也是母后記性好。”
柳惜音沒說話,淡淡抬頭睨了夜棠一眼。
一瞬間,兩人眼神對上。
先前的母子和諧,似乎就在這么一刻,土崩瓦解。
“有些事情,兒臣不說,不代表兒臣不知道。”
阿德的事情,她不是蠢,找不到是柳惜音做的證據,但不代表她和這件事情沒有關系。
夜棠的確待人人都好,脾氣也好,心也大。
但她有個死死的底線,動誰,都不能動她身邊的人。
太監又如何?
她想要保住的人,她保定了。
“母后近來在宮里也待久了,或許金山寺才是適合母后住的地方。”
“你這是要趕母后走?”她的聲音尖銳了點。
“母后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
走的時候。
里面傳出來摔杯子的聲音,很吵,讓人不耐煩。
夜棠接著又發覺同一時刻,幾乎所有原本神情平淡的太監宮女們都不由自主地將頭低了下去,緘默不語。
來的時候,他們還是歡歡喜喜的樣子,走的時候就蔫了。
因為柳惜音嗎?
夜棠微微仰頭。
此時春風微暖,早前下了雨,但并不嚴寒,枝頭的桃花兒也初初綻開花苞,模樣嬌俏。
她呼出一口氣,轉換心情,心里也冒出個小想法。
……
這條回養心殿的路會經過御花園。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幾日夜棠風雨無阻地練跑步的原因。
她走路也快了許多。
路上有東西掉了,春瑩就一個低頭的功夫,就看不見夜棠了。
“皇上?”
前方沒人影了,春瑩心里一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