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棠又灌了一口酒。
蕭凌玄終于止住了她不停喝酒的手,替她攏緊了身上的披風。
他甚至唐突地直言皇帝名諱,“夜棠。”
他認真地看著她迷離的眼,“別喝了。”
……
夜棠被送回養心殿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看著床上熟睡的夜棠。
她的酒量,之前他們都是見識過的。
阿德眼里不免全是擔憂,看向蕭凌玄,“多謝帝師。”
“只是不知道皇上方才都說了些什么,心情怎么樣了?”
蕭凌玄沒說話。
良久才跟上一句。
“她不過是最近太累太累了,事情堆在一起,她需要一個宣泄口。”
“這小家伙,有點喜歡逞強。”
……
第二天。
阿德本想讓夜棠睡得久一點,畢竟前一晚宿醉。
但看這空空的龍榻,阿德頓時神情緊張起來,唯恐夜棠出事。
可卻在轉眼,看到了一墻之隔,繞著花叢小跑的夜棠,他不免放下心來。
夜棠繞了一大圈,把今日該跑完的步跑完了之后,才走了進來。
小聲嘟囔,略微埋怨,“阿德你今早怎不叫朕起來。”
她小臉漲紅,滿頭大汗,說句話都有些喘,她連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哈!舒服。”
放下杯盞后夜棠隨手一擦嘴巴。
阿德想解釋,可夜棠壓根沒給他這個機會。
小家伙立馬又轉了地方,坐在書桌前,又拿起桌上的一本醫術開始看。
嘴里振振有詞,“所謂傷寒即……”
看了會書,簡單吃過早膳,趕著又去上早朝了。
上早朝的時候,夜棠全神貫注,還提拔了一個半年以來行事都頗得人心的一個大臣。
阿德一整個早晨,心都是吊著的。
又是害怕夜棠會不開心,又擔心夜棠會一蹶不振,更擔心夜棠身體會變差。
可一整天下來,看著做著這一切都行云流水,絲毫不停歇的夜棠,她非但沒有出任何差錯。
整個人的情緒反倒是更加向上。
“沖啊!向美好的明天進發!”
喊完口號,她晚膳更是連干了三碗飯,笑容也更加真實了。
“皇上……皇上你……”
阿德心里還是虛的,在她吃完飯后,連忙用手探了探夜棠的額頭溫度。
“這……”體溫正常。“皇上也沒發燒啊……”
“怎么,怎么忽然就成這個樣子了?”
夜棠先前沒聽懂,悟了好一會,才眨巴眨巴眼。
“阿德!”
“你這是什么意思啊!”
阿德意識到說錯話,連忙賠禮,“皇上,我我我老奴不是那個意思!”
“只是先前皇上狀態太過糟糕……”
今天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夜棠看他神情緊張起來,也不逗他了,淺淺地笑了下。
“怎么你也說朕之前狀態不好……”
夜棠表情是豁達的,可眼底是小心翼翼,“朕以為沒人看出來呢。”
她總是希望自己永遠樂觀永遠開朗。
可人總是會難過的,她不想讓別人看出來。
“什么看不看出來的,皇上您今個兒又怎么了?”
阿德見夜棠說話兜圈子,心里急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