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柳紈素微蹙眉頭,小聲呵斥。
半夏心里雖不喜,卻也知道自己沒輕沒重,越了矩,“半夏知錯。”
柳志學點了點頭,很是滿意自己這個侄子,“會試將至。若是侄兒你能在中一元,那你也不負你父親的辛苦栽培了。”
白薇自是堅信自己的孩子可以輕松拿到前三甲,但是經柳志學這么一提,臉上的笑容更甚了。
瞅著自家老爺如此袒護柳紈素,柳志學的妻子“王佩蘭”越發不服氣,“老爺,這次會試,咱們的繼元不是也會參加嗎?老爺放心,繼元他也肯定也會金榜題名,為家門爭光的。”說完還不忘瞪了柳紈素一眼,“你說是不是啊!繼元。”
王佩蘭用眼神示意,柳繼元知曉,連忙回道,“兒子一定會努力研習,不負父親期望!”
王佩蘭不提也罷,這一提倒是全家上下不由一起竊笑,更是讓柳志學有點氣打不出一上來。原本柳繼元天生就沒有什么出眾的資質,從文不行,習武更是不行。再加上之前還和城里最出名的紈绔‘杜仲’混過一段日子。柳志學自是看不上柳繼元這個兒子。去年柳繼元好不容易改邪歸正,在鄉試中取了個末尾,卻沒想到是王佩蘭花了重金,買進去的。這不禁讓柳志學常常不解,為何自家的兒子同大哥的兒子差距如此之大。
柳志學哼了一聲,沒有好氣的回道,“會試豈是你說想過就能過的!?就算過了會試,單憑你那點才學還過的了之后的殿試嗎?我看,你還是掂量掂量自己,再夸下海口吧!還不負我的期望?哼、我壓根沒指望過你什么。”
聽著柳志學的話,柳繼元羞愧得恨不得把頭埋在桌子底下。而王佩蘭更是難堪,自己本是想讓兒子在老爺面前表現一下,可卻弄巧成了拙。抬頭看見坐在老爺身邊的大嫂‘白薇’,王佩蘭小聲嘟囔了一句,“克死了丈夫的晦氣貨……哼!”
聲音雖小,可恰恰大家都聽清了去,白薇臉色有些蒼白。一旁的柳罄夏出聲喚了句,“媽……”而柳志學只是皺了皺眉,卻也不好說王佩蘭什么。
畢竟,王佩蘭雖說得難聽,但也不是空穴來風。白薇八字不好,一出生,大世家白家便沒落了,得幸嫁給柳志懷后,柳家更是怪事不斷。現在的柳志懷死后,更是印了她命不好一說。所以,在某種方面,柳志學對白薇這個大嫂的不滿亦是不小的。
這一場戲由柳紈素起,可她卻像沒事人一樣,游離在舞臺之外。
柳罄夏瞧著氣氛越發尷尬,出來打了個圓場,“堂哥才華橫溢,怕是要讓城里的小姐們愁了又愁。”
見狀,眾人也就各自安分起來,吃著熱騰騰的早餐。
早餐結束后,白薇叫住了柳紈素,但之后什么也沒說。就這樣,兩人自顧自地喝了好一會兒的茶。
“母親找兒子有何事?”柳紈素把玩著手中的折扇,似有似無地問了一句。
“你終是耐不住了。”白薇捧起茶盞,微抿一口。
“不是兒子耐不住,而是前幾日兒子已與嚴玨約定今日一起去風雪堂看戲罷了。恐怕這時候,他正在正堂等著。”
“嚴玨?嚴家二公子?那我也不繞彎子,與你長話短說了。”白薇垂目看著茶盞里或浮或沉的茶葉,語重心長地告誡她,“素兒,會試將至,你且萬事小心。決不能讓他人曉了你的身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