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興二十五年,炎熱夏季,宮內熱的許多人都不遠出門走動。
一輛華麗的馬車停在宮門口被攔下。
“來者何人,可有令牌?”
唐允曄撥開一截門簾,露出自己的面容,冷聲呵斥。
“本王的馬車也敢攔著?還不快放行!耽擱了正事兒你擔待不起。”
見是王爺,侍衛哪里還敢阻攔,讓開路通行。
順利進了宮,來到養心殿不遠處,停下了馬車,到這兒就不能駕車進去了。
唐允曄率先跳下馬車,回頭恭謹的給一個帶著斗笠的男子讓開位置。然后小心的想遞過手去接后面的女子,不意外的被帶著斗笠的男子擠開,姿勢略微狼狽。
秦若嵐好笑的嗔怪一句:“你呀,像什么樣子。”
還跟兒子爭風吃醋,不就是扶著她下馬車么?
他扶跟兒子扶有啥不一樣的。
唐逸笑了笑,穩穩地接她落地,手還緊緊地攬著她腰身。
“走吧。”
秦若嵐臉龐微紅,扒拉腰間的手:“干嘛呀,怪熱的。這兒是宮里,又不比外面自由,你規矩些!”
他悻悻的收回了手:“夫人說的是。”
唐允曄習慣成自然的輕咳一聲:“咱們進去吧,皇兄等著呢。”
兩人點點頭,跟著兒子一并往里走去。
帶著斗笠的人,一般是不能不經盤問就隨意進出養心殿的。不過,那也得看帶他們來的人是誰。
有唐允曄在前面走著,其他人也不敢多盤問。
誰不知道他跟皇上關系好的跟親哥倆兒似的?
一進內殿,唐允曄帶人恭謹的給一身明黃的唐允游行禮。
唐允游哪里敢讓那兩位長輩給他行禮?急急地就走過來親自扶他們,順便支走了殿內的宮女太監,讓自己身邊的大太監去門口守著。
有心腹守著,唐允游這才放心,直接跪地給唐逸和秦若嵐行了大禮。
“兒臣給父皇、蘭母妃請安!”
秦若嵐剛解開笠帽就瞧見唐允游給他們行了這么大個禮,嚇得趕緊上前扶他。
“使不得使不得,今時不同往日啊。你現在可是皇上了,哪有叩拜我們這兩個普通百姓的道理?”
唐允游眼含熱淚:“不管兒臣是何身份,見到二位長輩還身體康健的站在兒臣面前,那就只有兒臣叩拜的份兒。”
“……”秦若嵐默默地擺手,“那什么,你可以把長輩倆字兒去了,我覺得我還挺年輕的,還沒到四十!”
唐允曄:“……”不就還差幾個月么?
唐允游笑道:“蘭母妃保養得宜,如今瞧著還跟游兒幼年時的印象中一樣。”
“好了,入宮來看看你,如此身體無恙,我們也能放心了。”
唐逸皺了皺眉頭,一副不想在這兒多待的模樣。
雖然現在換了身份,但他對這里實在是有幾分陰影,好像又回到了以前天天有忙不完的公事的日子。
秦若嵐倒是有幾分感慨,當初的預言只說了是皇后的兒子繼位,沒想到,竟是游兒……
“游兒啊,你挑著這個擔子著實是蠻辛苦的,可得注意勞逸結合,別累壞了啊。”
這孩子是她自小看著長大的,如今能有這般成就,太后功不可沒。她瞧著也是打心眼兒里心疼,當皇帝有多累,光看著都覺得疲憊。
瞧瞧這一年多,唐逸跟自己四處游玩兒。性子放開了,現在愈發的不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