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林是被吵醒的,迷蒙間被兩個丫頭扶起來,忍不住咳得喉間刺痛。
兩個丫頭淚眼朦朧的看著江晏林,語氣緊張:“姑娘,您還好嗎?”
江晏林虛弱的搖了搖頭,喉間一痛,又咳起來,嗓音嘶啞粗噶,“我…咳咳,我沒事。”
入畫與書這才松了口氣,入畫抹了把淚,嘆了口氣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與書紅著眼眶將自己的漁帽戴在了江晏林頭上。
江晏林怔了片刻,忽的反應過來,抬手止住與書的動作,慌張的問道:“漲潮了嗎?!我爹呢?!”
此時下著毛毛雨,墨藍的天色漸暗,前路已經開始模糊。想必已經申時二三刻了。
與書動作一頓,將漁帽戴在江晏林頭上用來擋雨,松了口氣,緩緩解釋道,
“我們回來正是要和您說這事兒呢。方才我們碰見阿福,他找到了老爺,已經將人扶去縣里了!”
彼時入畫淚眼汪汪的看著姑娘,接著說道:“是啊,只是沒成想我們一來,您就渾身濕透的躺在這兒了,可把我們嚇死了,嗚嗚…”
一時間氣氛低凝,入畫與書繃不住眼淚,心疼的看著她,又心道萬幸姑娘并無大礙。
江晏林知道江荀人沒事便松了口氣,又安慰了二人幾句,其他的事情現在都不重要了。
與書又忙問道:“姑娘,您怎么落水了,是誰救了您嗎?”
提起這事兒,江晏林神色一頓,緘默不言,過了許久才開口道:“嗯,回去再說。”
入畫躊躇許久,總算苦著臉說出口:“您的漁帽和面紗…”
江晏林自然知道她的擔憂,只不過她自己都還沒弄明白此刻情形。
與書身上一直備著面紗手絹,又匆匆給她戴上。
見姑娘神色嚴肅,便給入畫使了個眼色,“入畫,快和我攙起姑娘。就快漲潮了,咱們得趕緊走。”
入畫呆愣片刻,而后立即過去幫忙,“嗯!”
三人下山之后天已經全黑了,雨也停了。
離得遠遠的就見張管家在山腳提著燈急忙跑來。
“姑娘總算回來了,阿福說在山上瞧見入畫和與書了,還說你們馬上就下山,老奴左等右等沒等到,正準備上山去尋人呢!”
江晏林看他裝備齊全,火把燈籠都備著了,倒是真的。
張管家看江晏林狼狽不堪,瞬間緊張,“姑娘怎么渾身濕透了!是被雨淋了嗎?趕緊回去取暖吧。”
可江晏林卻擺了擺手,直接問道:“我爹怎么樣了?”
張管家一頓,一拍腦袋,這才解釋:“照您的吩咐,老爺現在還不知道姑娘來了茶園,是以看過郎中就睡了。”
江晏林點了點頭,隨即追問:“今日究竟發生了什么?”
江荀不可能無緣無故待在山里不出來,沒這個道理。
張管家長吁短嘆,略顯嚴肅的解釋:“阿福說他是在一處山坳的樹下發現老爺的。老爺應當是在下雨的時候摔倒傷到了腿,難以行動,所以就一直在躲雨。
只是時間久了,人受了點風寒,有些意識模糊。是阿福將人背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