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林這一覺醒來,疼痛席卷四肢百骸。
她感覺身子很重,眼皮都抬不起來了。
迷蒙的睜開眼睛時,就聽江荀驚喜的聲音傳來:
“林兒,你可算是醒了!”
江晏林迷迷糊糊的想要起身,一開口卻是粗噶沙啞的嗓音,“爹?”
“你的燒剛退了,快躺下!”江荀連忙制止江晏林的起身動作,如珠似寶的待著她,愁容滿面,心痛萬分:
“都說了爹爹不會有事,你這傻丫頭,怎么就不信,你找我做什么?瞧你這可憐樣,簡直是在剜我心上的肉啊!”
看著江荀自責悲痛的模樣,江晏林張了張嘴,扯著劇痛的嗓子開口:“爹,我沒事。”
江荀聽她的聲音不由得更難過了,忍不住嘆了口氣,“幸好都是皮外傷,養養就好了,只是這下得了風寒,可不準賴著不吃藥啊。”
江晏林無奈輕笑:“好好好,我會聽話。”
氣氛總算不那么低凝,江荀這才轉而問道:“怎么會落水呢?又是誰救了你?那可是咱們家的大恩人,我可得親自拜謝。”
江晏林想起當時情況,不由得頓了一下,神情有些不自然的回道:“爹,我…我沒有落入深水,是自己抓住樹枝爬上來的。”
她思來想去,不能說出是徐靖懷救了自己。
一來,他救了自己就離開了,顯然是不想被外人知曉的。她又何苦戳破。
二來,男女授受不親啊!江荀本就喜歡徐靖懷,若是知道是他救了自己,可不得立刻過去道謝,提及那親事都未可知。
所以,這事兒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說出和徐靖懷扯上關系的話。
誰料江荀一聽這話忍不住震驚了,“自己爬上來的?天爺啊!萬幸沒有溺水,要是出事,不然你讓我怎么才好?不行,你以后可得小心,出門必須帶著丫頭護衛!”
“爹…”江晏林無奈,躊躇的說道,“其實這次落水,是有人推我下去的。”
“什…什么?!!”江荀聞言直接愣住了。
他只感覺渾身氣息涌上頭腦,憤怒迸發無可發泄,憋的額間青筋暴起,“推你下去?!哪個黑心肝的爛貨,竟敢,竟敢!這樣黑心腸的人,得碎尸萬段!”
他氣的在屋子里來回走動,而后又著急問道:“你可瞧見了是誰?爹這就去抓人替你討回公道!”
“沒有。”江晏林只搖了搖頭,冷靜的說道:“但我想,這人應當還在這里。”
見江荀一副疑惑的樣子,她這才啞著嗓子解釋:“昨日要漲潮,山上本就沒有幾個人在,更別說茶地里了。”
江荀聞言心里一個咯噔,“你懷疑是茶農做的?”
他時不敢信也不想信的,明明都是些質樸的農民…
江晏林自然知道他的所想,于是松了口氣道:“昨日在山上的人不多,張管家都有記錄在冊,一查便知。”
江荀冷靜了幾秒,面上少見的浮起嚴肅表情,還不忘貼心囑咐:“林兒先休息吧,這事兒交給爹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