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什川一案在徽州引起了不小風波。
被捕次日,他就全然招認罪行。官府自是要按律法將其處置。
本來這事兒就這么了了,誰料宿什川下獄當日突然殺出個柳存月。
柳存月是望月閣花魁,她一出面就直呼冤枉。
她以身作證,說是當天宿什川一直在她閨房共度**。
此等不知羞恥的話一出,這兩人便受萬人詬病。
偏她毫不在乎,固執的要保他出來。
只可惜證據確鑿,宿什川已經全然招供了。
律法無情,宿什川定然要入獄的。不過柳存月請的訟師很是厲害,在其據理力爭下,宿什川成了一個為愛舍身賺錢,不知政事的癡情種。
說的是宿什川為了賺錢給柳存月贖身,除在望月閣當樂師外還四處表演口技。
那日在寄雅樓所表演的一場戲是他無知,以為只要有人愛聽就行了,便沒有考慮到大不敬的這一層利害。
俗話說不知者不罪,最終定下宿什川關押一個月后方可放行。
罪令一出,此事也總算塵埃落定。
……
與此同時的徐家,無硯打聽到消息之后就連忙回稟徐靖懷。
“公子,事情定了,宿什川關押一個月方能出獄。”
沈聽墨繃著臉,緊握佩劍就要沖出去,“要不我去將人劫出來?”
“不可。”徐靖懷咳嗽兩下,啞聲阻止,“一個月而已,不會耽誤事。”
沈聽墨不明白,“可在這個節骨眼上,柳姑娘為何要去表演口技?”
徐靖懷無奈喟嘆,“她是罪臣之女,本就恨透了朝廷。”
柳存月本是六品言官之女,只因他父親在七年前說錯話得罪了皇上,便被全家流放了。
她歷經苦難,輾轉流落到煙花之地,只能當個下賤的娼女,恨意自是根種內心。
后來的她,包括宿什川,都是在機緣巧合之下被徐靖懷所救。
他們都恨透了朝廷,柳存月巴不得朝廷被攪得天翻地覆,聽說太子沒了,只怕是做夢都要笑醒。
不過這次,她實在是太沖動了。
沈聽墨本不知事情全貌,聽了這話才恍然,“怪不得…”
無硯忍不住嘆息道:“柳存月雖在煙花之地,但要入獄怕是要被逐出望月閣。而宿什川本就要離開徽州的。”
柳存月若是離開望月閣,那便不能搜集消息了,所以,宿什川才為她頂罪。
沈聽墨:“所以什川先生此次頂罪,還為了之后有理由離開徽州?”
這件事本可以拒不承認,之后也能想法子處理。又為何著急頂罪?
徐靖懷輕搖了搖頭,“也不全是。”
北羌人年后要來訪大齊,宮中正招樂師,是以宿什川一個月后要去京城。
現在沒有合適的替罪羔羊,此事本也可拖著,用不了兩個月就能徹底解決。
但是太慢了。
徽州現在沒有人手,宿什川主動承認,已經是最快了結此事的法子。
此事只是樂師無狀,雖然妄議政事,但并未出言不遜,所以也罰不了多久。
徐靖懷還是有些不放心,便吩咐道:“無硯,去告訴柳存月,讓她切莫沖動行事。宿先生定會平安出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