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已全黑,可率水畔卻燈火通明。
水畔邊的酒樓店鋪都亮起了燈,道兒上全是小販在擺攤。
姑娘和公子們為拜織女與魁星,都聚在水畔邊放河燈。
河燈沿著水畔飄向湖心中熱鬧的輝月亭,襯的那精巧的輝月亭就像是仙宮一般。
喬語蘭換了一身白色舞裙,還小心機的改了下妝容。
她向諸位行禮之后,便搖曳多姿的走到了舞臺。
之前那些舞姬便識相的退下了。
待喬語蘭準備好后,楊非煙也在一側落座,她自認琴藝無雙,今兒特意帶來了她自己的名琴,怎么說也是要彈上一曲的。
——手動防盜——
七月初二,未時,城郊。
徐靖懷主仆二人至長亭處等候,只是久不見來人。
眼看已經到了約定的時間,卻還不見人影。
無硯急得在一旁來回踱步。
而此時原本立在亭子里的徐靖懷突然挪動了腳步。
他走了。
待無硯反應過來時,徐靖懷已經走了好幾米了,他又忙的追過去。
“公子,不等了嗎?”
“不等了。”
無硯卻著急的勸他,“這才剛到未時,說不定一會兒江姑娘就來了呢?”
他們今日來不就是為了搞清楚江晏林昨日舉動的意圖嗎?若是走了,還套誰的話?
徐靖懷忽的腳步立住,看向無硯,一字一句道:“她不會來了。”
無硯愣住,“怎么會…”
為什么不會來?她給了那么多錢,就沒一個交代嗎?難道真不怕他們泄露秘密?
徐靖懷沒有回無硯,因為他已經有數,江晏林不會來了。
她這是,來真的了。
因為要擇婿,所以迫切的想要甩開他是嗎?
不過,這一次,她終究不能如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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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七,乞巧節。
徽州人重節,每個節日都會認認真真的舉辦。
七夕這日,晚上會有燈會,眾人也會在率水畔放河燈祈福,好不熱鬧。
晏家詩會,就設在率水畔的輝月亭中。
天色漸暗之時,各路公子小姐們便紛紛而來了。
今兒只要是稍有身份些的未婚男女,幾乎都過來了。
若不是這輝月亭是徽州水榭亭臺中最大的一處,想必還不能讓這么多人行動自如。
雖說是男女都有,但總歸是要防著些的。
于是男賓的席位一律置在左側,女賓席位自然都在右側了。
晏千盛與晏千乘兄弟二人一早就來到了現場招待客人。
晏千乘心不甘情不愿的站在晏千盛身旁,看見一個小公子就下意識的放出厭惡抗拒的神情來。
仿佛這里的每一個人都不配過來似的。
他本百無聊賴的仇視著每一個男子,許是今天點兒背,他不過一抬頭,竟叫他見著了最不想見到的人!
只見那男子一襲干凈的淡青色衣衫,頭發束起,不過再簡單不過的裝束,卻在其舉手投足之間被襯托的出塵驚人,仿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
他一出場就有些許幾個書呆子迎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