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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晏林一夜未眠。
她甚至不記得自己是何時回到房中的,鼻血又是什么時候干的。
吃完毒藥,她就感覺渾身燥熱,難受不已。
可是徐靖懷還沒給她解藥。
一時半會死不了,江晏林竟然還慶幸起來。
她發現了徐靖懷的身份,按他的性格,自己就算直接被殺了都屬正常,斷不會采取毒藥威脅這種迂回方式。
由此可見,她對于徐靖懷還有可用之處。
徐靖懷雖睚眥必報,卻也愛憎分明。只要她保守秘密,且幫他成功解毒,想必他也不會繼續要挾。
雖說如此,江晏林還是忐忑不安。
一夜翻來覆去難以入眠,以至于次日起來時眼底烏青。
今兒要應付郭侍郎,于是強撐著精神給自己畫了個丑妝后才戴上面紗。
至于徐靖懷那邊,呵,管他呢,提起來就氣。
人家自有本事應付,關她什么事。被認出來也活該,只是別連累江家。
到了辰時,張管家來苜蓿齋請人去前廳,說是郭侍郎和晏知府來了,讓他們夫妻二人去會客。
江晏林點頭,直接跟張管家走了,還借口徐靖懷稍后再去,因為自己根本不想與他同行。
到了前廳,江晏林才剛見到郭仲文,結果徐靖懷后腳竟也就到了。
他一出場,惹得眾人驚訝。
江晏林回頭一看,好家伙,徐靖懷額頭全是紅點,手背上也有,還用紗蒙住了半張臉。
郭仲文見到二人,先是一愣,而后慍怒的質問:“你們二人為何以紗覆面?”
此刻面對郭仲文審問的眼神,她垂眸解釋:“回大人的話,民女幼時因為病癥毀了容,不敢以真面示人。”
她不僅化了丑妝,還刻意垂眸,半瞇著眼,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這邊徐靖懷也是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小生近日因病起了許多疹子,怕嚇到人,于是遮掩起來。”
郭仲文沒有當眾拆穿,只是冷哼道:“你們夫妻二人,倒是夠有緣分的。”
他本想刁難一番,但見江晏林一臉麻子,眼睛像睜不開似的,確實很丑,不配選秀。
于是在場面上松了口:“晏知府所言非虛,本官回京后定會如實稟告。”
眾人起身道謝:“多謝郭大人。”
不過說歸說,郭仲文心底還是存疑的,于是故意說道:
“本官初來徽州,見此地安居樂業,便想了解一番風土人情。今日見這二位年輕人有禮大方,不知可否隨我外出,介紹一番?”
此話一出,晏又鈞和江荀忍不住一頓。
這明擺著要盯著他們,但郭仲文是圣上派來的人,他們惹不得。
江晏林與徐靖懷二人便笑著應答:“自然愿意,此乃我江家榮幸。”
出去走一趟而已,只要沒有突發意外,就絕不會暴露。
郭仲文畢竟是個老狐貍,說干就干,還真就立刻領著二人出去逛了。
他在馬車里打著太極套話,徐靖懷便打著太極回他,應對自如。
江晏林則是一問搖頭三不知,自始至終不說一句不該說的話。
郭仲文見問不出什么,只好放棄,便主動提出下馬車,在街市逛一逛。
他想的是讓手下的人盯著他們,難保會在這二人的相處上發現端倪。
他昨日未到城門就被搶了,心里很是不爽,所以此站徽州,必須讓那晏又鈞給自己些孝敬彌補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