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這日,江家備好行囊,欲前往金陵老家。
江晏林到現在還處于茫然狀態。
前幾日江荀突然說要全家赴往金陵,因為老家有月靈芝。
這味藥材稀缺程度可不亞于弗靈草。江晏林聞言自是奇怪,本想細問,可江荀卻不欲多說。
她又想起江荀書房密室養的那堆弗靈草,當時她就覺得奇怪。世人苦苦尋不到的藥材,她家卻養了一堆!
而現在又輕而易舉的找到月靈芝的下落。
江晏林便不由自主的猜測起來。
這金陵老家,只怕是有著不少秘密…
出發這日,晏家來人送行。
晏又鈞親自送來路引,以便他們一路暢行。
臨行前大家忍不住互相囑咐一番,說著道別的話。
唯有晏千乘悶悶的,他今日心情委實不佳。
江荀這么多年沒回去,此去金陵這么大陣仗,想來是要在那里過完年再回來了。
這一來一回,再加上路上的日子,可得有大半年的時間。
今日一別,只怕是得明年春天再見了。
他本來都釋懷了,只是想到半年再不能來江家串門,也見不到想見的人,多少有些失落。
他整個人蔫蔫的,江晏林自然看出他心情不好。但她沒敢去安慰,只是怕自己再給他什么虛妄的希望。
道別的話還沒說完,阿福過來稟告,說是一切都準備好了。
江荀便笑著上了馬車,江晏林和徐靖懷上了緊隨其后的那輛馬車。
車夫長鞭一甩,便就上路了。
馬車內,
江晏林有些不自在,這徐靖懷也不說話,就那么端坐在一旁,鬧得氣氛有些尷尬。
不過她也就別扭了那么一會兒,之后便放飛自我。
馬車很是寬敞,與書很是貼心,茶水糕點準備的一應俱全。
她見徐靖懷像塊木頭,自己便從匣子里捏著點心吃起來。還時不時的掀開簾子看看外頭的景色。
可此時就要入冬了,冷風灌進來已經有些凌厲。另外那風也不老實,總將江晏林的帷帽吹起。
外面魚龍混雜的,人多眼雜,徐靖懷見她此舉恐存隱患,她這樣的動作,若是不小心被人看見真容,想必也不是不可能。
他默了片刻,這才沉聲道:“別看了。”
江晏林手中動作一頓,嘴里的糕點還沒咽下去,沒忍住反問:“你冷?”
徐靖懷懶得解釋,便點了點頭,“嗯。”
江晏林想著也是,他剛服用過弗靈草,想必毒性正在消散,這些日子虛弱些也正常。
她自是不會和一個病人計較,就嗯了一聲,收回了手,然后將帷帽摘下,無奈一口氣,“那便不掀了,正好卸了這玩意兒,怪礙事的。”
她掀了帷帽,長松了口氣。
“此去金陵,便是尋那月靈芝。你放心吧,我祖父好像是金陵圣醫,家里應當也不缺這味藥材。”
徐靖懷認真道:“多謝。”
江晏林干笑擺手,“大可不必了。等去了金陵你就能解了毒,我想問下,你接下來有何打算?”
此話一出,空氣突然凝固,徐靖懷默而不語,就那么靜靜的看著她。
江晏林渾身一僵,還以為自己踩雷了,連忙訕笑擺手:“得得得,我不問,是我不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