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看上去,就感覺他被辣得七竅生煙。
“咳咳咳——”顏澄面紅耳赤,喉嚨這一陣灼燒干裂的滋味,辣得雙眼泛淚。
見他如此痛苦不堪的神情,霍初染也沒了看好戲的興致,迅速拿了杯溫水,走到他身邊遞給他,“學長,喝點水。”
顏澄順勢接過,猛喝了幾口,那股子辣勁兒還是沒過,眼眶逐漸泛紅,耳后到脖頸全是一片緋紅。
“學長,我去給你拿杯解辣的酸梅汁。”霍初染看他這樣有點慌了,忙沖了出去。
待她拿了杯冰鎮酸梅汁遞給他后,顏澄緩緩喝下,過了良久,他的臉色才稍微正常了些。
霍初染忍不住嘀咕:“有那么辣嗎?”
說著,她就拿起筷子夾了一小塊,嘗了嘗,面色如常,無波無瀾地道:“不辣啊。”
是真的不辣。
這道清燉乳鴿雖然在焯水的過程中會加入一些小青椒,但辣度也是微不足道的,起碼對霍初染這個從小在容城長大的女孩來說,一點辣味都沒有。
她原本還想等著看顏澄吃那道素伴酒花蛋的,那個才是王者。
看著不沾染一丁點辣椒,實際的辣度直逼心靈,辣得舌頭麻木。
顏澄拿了紙巾擦拭唇周,剛才雖然狼狽卻也不失他慣有的清俊矜貴,“容城的特色菜我估計是無福消受了。”
“也不是,你可以喝粥。”霍初染有些歉疚,連聲音都輕柔了好幾度。
她雖然知道顏澄和大多數延京人一樣,不能吃辣,但她也沒想到這人是丁點辣味都沾不得。
不過總歸是她惡作劇在先,心里還是愧疚的,她堅定地道:“放心,粥絕對不辣!”
顏澄望著她笑了,“染染,開心了嗎?”
原來他早就看穿了,霍初染抿了抿唇,問:“知道辣,那你干嘛還吃?”
顏澄又端起酸梅汁,喝了一口,笑著道:“不然,你會緊張得跑出去給我拿喝的?”
霍初染:“……”
猶記得當時的她,又羞窘又氣憤,臉一陣紅一陣白,而顏澄這個狗男人笑得樂不可支。
前世的回憶似電影般一幀一幀地在她腦海里放映。
不知不覺間,她毫無意識地嘴角弧度上揚。
“笑什么?”顏澄已經吃完了,俊眸睨了眼她一口未動的飯菜。
霍初染回過神來,躲避他的眼神,垂下頭,“沒什么。”
她自顧自地吃了起來,裝作對面那人不存在。
顏澄環顧著周圍的環境,又看向正吃得心不在焉的少女,俊眸微斂,心頭是說不出的酸澀。
前世,她第一次帶他來青淵閣,毫不設防地直接帶他去了她的專屬包間。
而今生,她居然訂了個卡座……
明明有專屬包間,為什么要提前預訂卡座?
她又是為什么會特意從霍家搬了出來,刻意隱瞞她的真實住址。
前世的時候,她雖不樂意,但也是帶他去了霍家。
他從開始就敏銳地感覺到她的抵觸和躲避,近幾天態度是好轉了不少,但還是很戒備。
為什么要防備著他?
今生到目前為止,他們不是陌生人嗎?
“霍同學,能問你個問題嗎?”
霍初染含糊地應著:“問。”
顏澄定定地看著她,不想放過她每一瞬的情緒變化,“霍同學,為什么這么討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