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林暮雪抱著枕頭，在震撼和狂喜的心情中來回切換。
“莜莜，今晚那個男人，是不是很早就認識你啊？”
對面床鋪，沈莜正垂眸看手機，漫不經心問，“哪個？”
“當然是謝淮了！除了他，還有誰長得驚為天人，氣質還一絕的？”林暮雪不由深深質疑她的審美。
沈莜輕舔著唇，單手在屏幕上敲著，“我哥，我們班校霸。”
“……”
林暮雪表示，也就信一個標點符號吧。
快要睡著時，林暮雪才猛然想起一件事，一個猛子坐起來，“莜莜，我那張化學試卷是你做的吧？”
沈莜勾起眼罩，“怎么了？”
“我是我們班第一！那份卷子是年級組老師聯合出題，超級難的，網上也搜不到答案，你居然只錯了一道化學分子式！”
當時起晚了，來不及抄同學的卷子。
她看到上面有寫內容，抱著大不了被罵的心情交了上去。
沒想到，化學科任那么嚴肅的老女人，居然破天荒地在教室里夸了她半節課。
林暮雪簡直萬臉懵逼。
她爸當初撿回來的小姑娘，不是一問三不知，腦子和白紙一樣空嗎？
沈莜淡定地聽她把話說完，“那道分子式，是老師錯了。”
林暮雪頭頂緩緩冒出一堆問號。
林暮雪：“……！！！”
別問，問就是牛逼。
…
趁林暮雪上學，接下來的幾天，沈莜把自己鎖在書房里。
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林母擔心她和之前一樣，拒絕和任何人交流，于是，偷偷和林父商量，幫她辦手續，送去學校讀書。
端來午飯，林母敲了兩下門。
“莜莜啊，你出來一下，我和叔叔有話對你說。”
咔噠一聲，門開了。
沈莜走過來，看到她手里的午餐，輕聲細語，“阿姨，我昨晚不是說過，不用準備我的那份嗎？”
林母皺眉，“哪能不吃飯呢？你這么瘦，可不能減肥！”
這話，顯然是誤會了。
沈莜沒說什么，兩手接過來，“謝謝阿姨，有什么事么？”
客廳內，林父低沉的嗓音響起，“沈莜，我和你阿姨，決定資助你上學。”
頓了半秒，似是擔心沈莜有負擔，林父補充，“國家有補貼，再加上這段日子，我在滬市打工也掙了點錢，足夠供你和暮雪念到大學了。”
沈莜動了動唇，“叔叔……”
門外，陡然傳來一道尖細的女音，“我說姐夫，你可真大方，不過是一個外人，供她吃穿就不錯了。”
聽到動靜，林母面露尷尬，“晚晚，你怎么來了？”
秦晚磕著瓜子走進來，坐在沙發上，隨手一揚，灑了一地瓜子皮。
“我要是不來，你和姐夫這么老實的人，早晚被這個傻子坑死。也就我們霜玉心地善良，看她可憐，陪她玩玩。”
秦霜玉和林暮雪是表姐妹，林母的外甥女。
生了一副溫柔的笑相，城府卻不淺。
林母怕小姑娘自尊心受挫，連忙給妹妹使眼色，“秦晚，說這些干什么。”
秦晚拖腔帶調諷刺，“光是給這丫頭治病，前前后后，花了有二十來萬吧！你和姐夫這輩子沒攢幾個錢，全貼外人身上了，說出去讓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