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她手里的巧克力，小姑娘的睫毛顫抖得更厲害了。
等了片刻沒動靜，沈莜偏頭看著她：“怎么了，不喜歡？”
林暮雪抖著手接過：“沒有，我最愛吃巧克力了。”
她艱難地撕開塑料紙，猶豫著張開嘴巴，沒敢咬下去。
要是吃了沈莜的東西，她會不會跟二哥一樣暈死過去？
“想什么呢。”沈莜瞥她一眼，點開車載播放器。
小破車的中控系統刺啦閃了兩下，變成花屏，不知壞了多久了。
她曲起手指，篤篤叩了兩下。
林暮雪咽了咽口水，鼓起十二萬分的勇氣：“沈莜，你……你是誰？”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為什么輕易就能考化學滿分？
寒叔為什么叫你小老大？
沈家繼承人是什么意思？
你又為什么……那么深不可測？
可能是錯覺吧，林暮雪總覺得那個英俊邪氣的二哥，眼里對她除了心疼，還有一點怕。
握著方向盤的手指輕點兩下，沈莜沉默一陣才冷淡地回：“這不是你該問的。”
林暮雪“哦”了一聲，悶頭咬了一口巧克力，心里有點堵。
察覺小姑娘可能有點低落，沈莜皺著眉：“我是怕你牽扯進不必要的麻煩里。”
“我不怕，真的。”林暮雪忽然充滿勇氣，眼睛比任何時候都要清亮，“沈莜，你的家境或許是我的千倍萬倍，你接觸的人和事，我這輩子都不一定能接觸到，但是，我愿意……”
“吵死了。”
沈莜輕飄飄打斷她，半垂著眼皮，薄情寡義的語氣能凍死人。
林暮雪不再吭聲，癟了癟嘴，拼命忍著眼睛的酸澀。
…
林暮雪一路上沒說一句話，鬧小女孩脾氣。
沈莜也沒放在心上，載著她去胡同口附近的小攤上買了兩個烤紅薯。
“我不愛吃了。”林暮雪紅著眼眶，昂著下巴說道。
系圍裙的老板娘笑眼彎彎：“姐妹倆吵架了？小莜，你每天早晨來買紅薯，是買給你妹妹吃啊？”
林暮雪的氣頓時消了，憋著嘴不吭聲。
沈莜看她一眼，掏出手機結賬：“不吃給阿姨留著。”
兩人一前一后往小破車的方向走，林暮雪不知看到了誰，忽然躲在沈莜身后，難為情地扯了扯她的袖子。
“莜莜，我們等會兒再走吧。”
沈莜低頭掃了一眼她的手，順勢往前方一瞥。
前方十米處的面館門口，四五個高高瘦瘦的男生走了出來。
其中一位最顯眼，煙灰色羽絨服松松垮垮，站著也沒個正型，是遲楓訣和他的朋友們。
“鬼鬼祟祟，你很見不得人？”沈莜走得不快，卻沒有要回避的打算。
林暮雪低著頭，拽著她的袖子沒松開：“我是怕他們又找你麻煩。”
兩人說話的功夫，有男生注意到這邊。
“喲，那不是小傻子嗎？今天挺酷的啊！手里提著什么東西？”
一個男生夸張地叫起來，并且伸手拍了拍遲楓訣的肩。
剛放寒假，遲楓訣正愁枯燥的假期怎么度過，一轉頭就看見他討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