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我十一歲那年，你為了救我，右腿被滾落下來的巨石碾斷了。”
這樣一個究其復雜的哥哥，因愛生怖，因愛生悲，驕傲卻也卑微，她恨不起來。
只能躲著。
沈斯御緩步走到她面前，一手撐在樹干上，低頭，溫柔地注視著她，“所以，哥哥這么過分，你都不怪我？”
“……”沈莜隱約覺得，老六又要搞事了。
“既然哥哥的腿是為了救你才沒的，”沈斯御低著頭，輕聲細語地問，“你能不能答應我，讓夏讓死了那條心？”
沈莜伸出一只手隔開他的胸膛：“這話你應該去和他說。”
“那就只有一個辦法了。”沈斯御直起身子，脫掉臟兮兮的外套，從皮帶里抽出一根電棍，“給你兩個選擇。”
沈莜警惕地問，“什么選擇？”
少年的白襯衫扎在皮帶里，隨著動作顯出一條松垮的褶皺，衿貴又柔軟，“一，你死。二，我活。”
“這兩者有區別？”沈莜伸手去奪電棍，卻被沈斯御提前預料到，偏頭朝她的唇湊過去。
沈莜當場僵住！
下一秒，沈斯御按下電棍開關，抵上她的腰窩。
沈莜的手猛地抽搐了一下，四肢無力地滑在地上，陣陣眩暈感襲來。
“只是1000伏，不會對身體造成傷害，頂多喪失行動能力。”沈斯御在她面前蹲下來，捏捏她的臉，又摸摸她的頭頂，“以為我要吻你？想得美。”
沈莜的確是這么想的。
他什么瘋狂的事干不出來。
“老三，你可別忘了，訓練時候是誰沒日沒夜守著你的。你的招式，我差不多能猜到。”
沈斯御拉著她站起來，拖麻袋似的拽著她往前走，“猜到我的了嗎？”
“……”沈莜咬著牙沒說話。
心里的臟話說出來都是能被消音的程度。
沈斯御拖拽著她往東北角的實驗室走，迎面碰見不少忙碌的下人，每一個人臉上都是大驚失色又不敢聲張的表情。
很快有人去通知了管家。
霍九聞聲跑來，“哎呦，六少爺，您這是做什么！三爺是個女孩子啊！她的皮膚嬌嫩，瞧瞧手腕都被您捏紅了！”
就算兄妹鬧脾氣，好歹把人家姑娘抱起來走吧！
沈斯御往她手腕上一掃。
她的皮膚很白，一點痕跡都很明顯，被他攥出了四道紅色的指印。
“嘖，嬌氣。”沈斯御壓根沒抱人的經驗，更不懂什么叫體貼，被霍九這么一提醒，這才彎下腰，手穿過膝彎把她抱起來。
人是挺帥，公主抱的畫面也很美。
就是這姿勢……格外別扭。
霍九還想說什么，沈斯御輕飄飄一個眼神飛過去，“沒見過我和妹妹鬧著玩？”
管家嚇出了一頭冷汗，“可三爺她……好像有點不對勁啊！”
“她這是高興得睡著了，其他人該干嘛干嘛，別擋道！”沈斯御抱著她往前走。
一幫下人伸長了脖子，看著“高興得睡著”的小老大，一個個臉上都是有話說卻憋得難受的表情。
沈斯御踹開一扇門，又用腳勾回來關上，抱著她下了層層階梯，來到寬敞干凈的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