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亦抑制不住好奇，在柔軟的鼓面上摸了一下，觸感又軟又嫩，像是摸著少女的肌膚。
聯想到那樣的畫面，他打了個寒噤，想要走開，卻像是被下了降頭似的，眼前的鼓面散發著馥郁的香氣，誘使他沉淪。
咚咚。
他輕輕敲了一下鼓面，回頭卻發現，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睡著了。
“老三，你睡覺也要分場合吧！”沈嘉亦蹲下去搖了搖沈莜，怎么也叫不醒，又去拍旁邊沈尋歡的臉，“小五，醒醒，你們怎么了？”
謝淮獨自坐在墻角，一手搭著膝，長睫落下一片陰影，低頭沉睡。
沈斯御呈大字形躺在地上，連呼吸也微不可聞，像是直接死過去一樣。
沈嘉亦沒注意腳下，差點從他身上踩過去，趕緊移開腳。
抬眼一看，二十幾個手下七倒八歪地躺在地上，身上插著匕首，死狀凄慘。
沈嘉亦渾身的血液倒流著匯入大腦，“大家……怎么了……”
這時，原本沉睡的謝淮拄著刀從角落里搖搖晃晃站了起來，輕抬眼皮，露出一個黑化的微笑。
下一瞬，謝淮凌空躍起，鋒利的刀朝他的脖子扎了過來。
“老二……老二！你瘋了！”
一瓶礦泉水兜頭澆了下來。
沈嘉亦一個激靈從幻覺中驚醒，發現他正拿著匕首對準自己的脖頸，嚇得趕緊扔得遠遠的。
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他。
“二哥，你干什么？”
沈斯御捏癟了空空的礦泉水瓶，陰鷙地往他腳下一扔，“要死別在我面前死！”
沈嘉亦淚眼汪汪地沖上去，大力抱住他：“嗚嗚老六我以后再也不罵你禽獸了！”
“滾！”沈斯御一把掀開他的肩。
沈莜撿起地上的刀，“鼓面上有毒粉，敲擊產生的震動會讓看不見的粒子進入你的口鼻里，從而產生幻覺，你差一點就自殺了。”
沈嘉亦撫了撫心口：“我還以為姓謝的要把我們沈家趕盡殺絕呢！”
謝淮似笑非笑地戴上手套，極其自然地問：“二哥，你看到了什么？”
這一聲二哥喊得絲毫沒有負擔，禮貌又謙和。
“……”沈嘉亦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知道是被雷到了還是被嚇到了，“誰是你哥？誰是你哥？少套近乎啊我跟你說！”
手套松松不夠貼合，謝淮拽著邊口彎了彎手指，全然不在意他的敵意，朝燭光后的老嫗走了過去。
“老婆婆，你怎么在這里？”謝淮在她面前蹲下來。
老嫗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皮不搭理，干瘦的拇指掐著一顆顆牛骨珠串，像是在念經。
沈尋歡躲在沈莜身后，連看一眼那個老嫗都沒有勇氣，“淮哥，你不怕她？”
謝淮偏過頭說：“她只是一個普通的老人。我們想要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就只能問她。”
“她好像是個啞巴，”沈安安說，“不會說話。”
沈莜走過去盤腿坐在老嫗身側，看了她一會兒，把她手里的珠串拿走了。
眾手下：“……小老大！！！”
這是吃了孫悟空的膽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