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靠在門上，垂眼看著她，漆黑的睫毛很密，眼眸深不見底。
毫無預兆的，沈莜環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親了上來。
她的主動讓謝淮也有點失控，兩人抱在一起，調轉方向。
他把沈莜壓在門上，低頭吻了上去。
總控室的門有被人推開的跡象，沈嘉亦在外面敲門：“老三，你和謝淮在里面干什么呢！”
嘭地一聲，沈莜一腳關嚴了門縫。
差點夾了鼻子的沈嘉亦：“……”操。
十分鐘后，安靜的總控室內。
沈莜靠在操控臺上坐著，背后是大大小小的屏幕，眼前是呼吸有點亂的謝淮。
“記下來了沒？”沈莜在他身上一點一戳。
謝淮瞇了下眼，捉住她作妖的手，十指緊扣貼在一起，“以沈小姐過目不忘的本事，還需要旁人來幫忙記？”
“你是旁人？”沈莜靠在操控臺上聽著，直笑，“我怎么感覺你心情不好。”
謝淮當然心情不好。
誰讓他前女友兼未婚妻才十六歲，他還得在自動控制系修兩年。
“不鬧了。那張地圖的確通往主城，但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沈莜靜了片刻，伸腳踢了一下謝淮，“你手背上都是毒粉，趕緊去洗。”
謝淮兩手撐在他身側，笑容帶出一絲痞氣：“踢我？”
沈莜又踹了一腳。
盯著她看了片刻，謝淮撈起她的手，斯斯文文打商量：“說個事。以前的一些事我暫時還沒能全部想起來，無論我做了什么——”
他頓了頓，想起沈嘉亦的話，繼續說：“或者真的拋棄過你，做了薄情寡義的渣男，讓我們沈大小姐傷心難過，隨你怎么打罵都可以。”
總控室的燈光有些刺眼，勾勒出謝淮俊朗溫沉的眉眼。
沈莜垂著頭，目光落在操控臺的一堆按鈕上，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干脆保持沉默。
過了一會兒，她撩起眼皮，從謝淮漂亮的五官上掃過，“怎么打罵都可以？還手嗎？”
謝淮低低沉沉地笑了一下。
“不敢。”
沈莜：“……”
她斟酌了片刻，目光極輕地落在他臉上，非要刨根究底問個明白。
“是因為我是女生所以不還，還是因為你覺得對不起我？”
謝淮停頓一下：“兩者都有。”
這其實并不是謝淮想說的答案，遺忘了一些事，和她聊天總少了點什么。
總有一天他會記起一切，暫時不需要操之過急。
沈莜偏頭思索，猶豫要不要告訴他真相。
讓他胡思亂想一陣兒也不錯。
片刻后，她極輕地點了一下頭，“行。那你也答應我一件事。”
“什么事？”謝淮顯而易見放松下來，隨口問。
他個子很高，沈莜仰得脖子有些酸，干脆斂眉垂目，按了按發酸的脖頸，“不要為了保護我而傷害你自己。”
謝淮一聽就笑了：“比如？”
“比如在峨眉山佛窟放自己的血，再比如剛剛用手背捂著我的眼睛，遮擋毒蟲。我說的夠清楚嗎？”
沈莜板著臉，顯得有點冷冰冰不近人情。
這人明明什么都知道，非要她一樁樁一件件說出來。
謝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