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沈安安坐在梳妝臺前，指尖小心地撫上自己的臉，被毒蛇咬到的左邊臉頰有兩個小點。
她怔怔看了良久，眸內蒙了一層恨意。
雖然及時解了毒，昨晚那一幕卻始終縈繞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鏡中的那張臉一顰一笑，都像極了沈莜本人。
她靠做沈莜的替身得到了數不盡的好處，可也讓她越來越厭惡這張臉。
精心模仿了這么多年，想要改回來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沈安安看向鏡子里的整容專家，“我要換一張和現在完全不同的臉，要比現在還要美，能做到嗎？”
她要所有的男人看到她的臉，就瘋狂愛上她，包括謝淮！
專家略感為難，“我盡力吧。不過，四小姐，您現在的樣貌已經很完美了，沒有必要整……”
“你懂什么！”沈安安將梳妝臺上的瓶瓶罐罐揮在地上，“我是沈安安！不是誰的替身！我受夠了！”
專家推了一下眼鏡，“那我盡快為您安排手術。”
“不，現在不是時候。”沈安安站了起來。
赤著腳踩在玻璃碎片上，她卻渾然不覺，癲狂地抓著醫生的肩膀，“她最近就會行動，就算沒了鑰匙，以她的本事想要下去并不難，我必須趕在她之前找到主城的入口！”
“四小姐，您……您在說什么？”專家嚇到了。
沈安安在白椅上坐下來，良久，才露出一抹笑，“只要整容后的模樣讓我滿意，事后我會再給你打兩千萬，并高薪聘你做我的美容顧問。”
專家喜不自勝，忙點頭，“您放心，我的團隊一定會為您打造一張最美的臉！”
沈安安勾起唇角，撿起地毯上的手機，撥打了許彥的電話。
“東西都備全了嗎？我們明天就出發。”
……
“——我們沈家世代守護的主城，其實是一座空城，為的是給外人制造迷惑的假象，真正的主城在長安。”
沈莜把磁帶反復聽了兩遍，按了暫停，眸光落在一旁的謝淮身上，“你覺得我媽的話，有幾分真？”
謝淮撐著高背椅，修潔的手指在地圖上敲了敲，“古王朝的都城大多選擇修建在長安，除了地理位置處于版圖中心之外，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沈莜：“風水靈脈。”
謝淮點了下頭，按下錄音機的某個鍵，取出里面的磁帶，把它翻了一個面，重新塞了進去，按下播放。
“我聽過十幾遍了，沒有發現。”沈莜用食指抵著下巴，另一只手轉著筆。
沙沙的響聲后，是一段潺潺的水聲。
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別的聲音。
沈莜耐心聽了半個小時，淺色的眸子里浮現一抹疑惑，和謝淮對視一眼。
“既然是比商朝還要早的王朝，在風水秘術上必然十分考究。”謝淮按下停止鍵，“會不會，水聲是一種提示？”
沈莜在地圖上勾出長安附近的河流和湖泊，“只能地毯式排查了。不過，我覺得主城的地方，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在這里。”
她圈出一個山頭，距離始皇的兵馬俑四百公里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