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責怪的話，謝淮的語氣卻半點也聽不出責怪，凝白手指在她柔軟的發間穿過。
沈莜側過頭去，枕在他胸膛上聽心跳，“你不也把她的愛人弄死了？我這是跟你學的。”
謝淮察覺到她的動作，心里某個地方陷了下去，抱住了她的背，安撫地摸了摸。
很想把她揉進身體里，把心掏給她。
沈莜抬起頭，指尖輕輕觸碰著他胸膛的血痂，想起那兩個老侍女說的詛咒，隱約覺得她有點莽撞了，“難道沈氏一族的人不能殺害老祖宗？”
“可以。”謝淮被她撩撥得有點兒受不了，捉住她的手，在唇縫間吻了一下，含糊說，“就是會付出點代價。”
“嗯？”沈莜并不放在心上。
謝淮抱著她翻了個身，壓著她陷入柔軟的絨被里。
看不清她的神情，卻能感覺到她加快的心跳。
“怎么緊張了？”謝淮低笑了聲，摩挲著她的眉眼，呼吸清淺綿長，“小女朋友？”
聽到久違的稱呼，沈莜晃了下神，陷入了過去的回憶中，勉強找回些許理智，“我們不是默認分手了嗎？”
謝淮沒吭聲，掐著她的下巴尖，迫使她張開嘴，垂頭親了上去。
稍稍推開他的胸膛，沈莜的氣息有點亂，“謝淮，你能不能做個人？知道你未婚妻今年多大嗎？”
“還有一年七個月零九天，就是你十八歲生日。”謝淮親了親她發燙的耳垂，啞聲說，“到時候記得跑遠點兒，別被我抓到。”
“……”沈莜有點后悔之前太天真。
被這個男狐貍精勾了魂，都沒怎么追，她就答應和他在一起了。
看來偶爾失個憶很有必要，讓謝淮這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大少爺享受一下追老婆的過程，站在大雨中哭著喊著求沈莜爸爸不要走。
“笑什么呢，”謝淮隔著病號服咬了一口她的鎖骨，垂頭埋在她肩窩，聲音染笑，“說出來讓我聽聽。”
沈莜被他的氣息烘得有點熱，蹭了蹭肩膀，把他的頭推開一點，“我在想，端了老祖宗的祠堂，我被詛咒了怎么辦？”
這句話純屬放屁，老祖宗第一個不信。
既然敢砸了祠堂，她就敢承擔任何后果。
謝淮被她推開自己的行為略有點不爽，沉默了一陣，抓著她的手沒松，頂著蹭亂的頭發懶聲問：“這會兒知道怕了？”
“怕。我更怕的是，殺了她的情夫，會不會對你有影響？”沈莜絲毫沒有感覺到男朋友的不爽，把他的頭發揉得更亂。
謝淮捏著她的指尖輕輕掐了一下，單方面對她做了不痛不癢的懲罰，又安撫似的揉了揉，“小姑娘還挺會心疼人。”
“到底有沒有影響？”沈莜帶著點茫然看他，“你說過永遠不會騙我的。”
謝淮沒吭聲，手撐著身子坐起來，沉默幾秒，“不知道有沒有，反正之前是有過一次。”
兩年前他來到這個地方，看到那些青銅棺，了解到血祭和神誕月這一說法，猜測這一切都是女帝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