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沈斯御被她一陣猛搖，脖子都快搖斷了，也有點燥，“沒了再讓那小甜點師做不就成了？小氣鬼。哥哥吃你一點東西怎么了？”
他理了理被弄亂的衣服，瞪著她瞧。
沈莜握著手里的那顆唯一的糖。
看得出桃沢許有很認真地在做她吩咐的事，軟糖的外表可愛精致，每一顆小熊精心封了塑料包裝袋，可以直接掛在網上售賣了。
“這是藥，還沒經過臨床研究，療效都不清楚，你——”沈莜不知道該怎么說他了。
原本計劃由她親自來當小白鼠，吃一顆替謝淮試試效果，現在小白鼠變成了沈斯御，還一下子吃那么多。
算了，老六自求多福吧。
“你說這是亂七八糟的藥？”沈斯御的表情就跟吞了鶴頂紅差不多，臉色紅橙黃綠青藍紫急劇變化，猛地彎腰一陣干嘔。
可惜嘔了半天什么也沒嘔出來。
偏頭對上沈莜的目光，沈斯御虛弱地抓住她的肩，像是來索命的黑無常，顫巍巍道：“老……三……我現在感覺很不好……”
“怎么了？”沈莜警惕起來，“這么快就見效了？”
“你那個藥是不是有毒？為什么我有種馬上就要燒成灰的感覺！”沈斯御半點沒夸張，胃里火燒火燎的，比吹一瓶茅臺還要燒心。
沈莜反握住他的胳膊，“還有什么感覺？眼睛呢？有沒有看得更清楚？”
沈斯御沒好氣道，“你把我當實驗室的小白鼠嗎？”
“可以這么說。”
“……”
沈斯御想跟她拌嘴，可生理上的難受讓他無暇顧及其他，松開她的肩大步走遠。
“去干什么？”沈莜側了側頭。
“我去喝水！”
小熊軟糖被沈斯御幾乎吃了個精光，沈莜保留著最后一顆，沒急著讓桃沢許再做。
她要先觀察老六一段時間。
沈斯御的視力很好，在眼睛這塊沒辦法做參考，但蒼菩血樹的果實可以大大降低患疾病的概率，小到感冒發燒，大到各種癌癥。
如果沈斯御在極端條件下依然強健，那么基本就可以確定了。
懷著萬分對不起老六的心情，沈莜劃了個佛祖保佑的手勢，在所有人都熟睡的后半夜，潛入沈斯御的房間。
掀開他的被子，打開所有窗戶，空調開啟冷風模式，期待老六第二天不會感冒。
做完缺德事，沈小姐拉開門準備閃人。
床上的人面無表情坐起身，盯著她的背影張開唇縫，剛準備嘲諷。
下一秒，冷風吹拂，沈斯御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沈莜：“……”
門口的少女緩緩扭頭，和老六對上了視線。
沈斯御抵著鼻子，剛被她折騰醒，聲音有點啞，帶著稍許沉沉的鼻音，“說吧，哥哥什么時候得罪了你。大晚上你不睡覺，就為了跑來掀我被子？”
沈莜眨巴著眼睛，“哥哥，這不大夏天的，我怕你熱出痱子來嗎？”
這聲哥哥比任何時候都要親，喊得毫無心理負擔。
裝得跟真的似的。
沈斯御冷笑一聲，半點不給她留面子，“少來這套，我撒過的謊比你摸過的古董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