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說話呢，你裝什么聾子？”沈斯御原本發誓再也不理他，看到他截然不同的模樣，慍怒大于怨氣，紆尊降貴地和他說幾句，他還不理人？
“蘇荷說你欺負她，有沒有這回事？”
“說話，別裝啞巴！”
少年這才轉頭看他，一只手拿著匕首，眉尖挑著嘲弄，“你叫我啊。”
“廢話！我說了半天你一個字都沒聽見？”沈斯御覺得眼前的人十分欠打，“欺負小姑娘算什么男人？還是說，流氓強盜才是你的本來面目？”
少年噗哈哈笑了起來：“你猜對了，我就是流氓，還是十惡不做的流氓。不過，我不是夏讓。”
說到最后一句話，他露出一個陰冷又興奮的笑，盯著沈斯御，不懷好意：“我喜歡可愛的女孩子。”
沈斯御懷疑他真瘋了，要么就是腦子有病，充滿惡意地問：“你不是夏讓，那你是誰？”
少年朗聲嘆氣，拖著懶洋洋的調：“我是夏無歇。”
沈斯御：“……你是真有病。”
夏讓是獨生子，沒有雙胞胎兄弟，雖然眼前的人和夏讓平時的模樣完全不同，甚至說是毫無關系，但沈斯御不會認錯。
夏無歇冷笑一聲，沒心情跟他開玩笑，轉身就走。
“你去哪里？”
少年頭也不回地抬手：“偷東西！”
看到他走往地下室的方向，沈斯御半信半疑地跟上，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夏無歇也不理他，任由他跟著，絲毫不把他當成威脅，下了長長的臺階，來到一扇門前，輸入指紋，緊接著掏出鑰匙開鎖。
他輕車熟路的模樣，顯然不是第一次干，沈斯御抓住他的手臂，“老三把你的指紋錄進去，不是讓你背叛她的！”
“哈哈哈，你懂什么？”夏無歇拍掉他的手，親了一口鑰匙，“老三連珍貴的鑰匙都給了我，不就是這個意思么？我愛死她了。”
他抬腳一踹，門朝兩側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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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龕里的寶貝展現在眼前。
“哇，發財了發財了。這么多好東西，能換多少錢啊。”夏無歇撿起一座鐘，左看右看，隨后一丟，又拿起一只瑩白的手鐲，對著月光細瞧。
沈斯御像第一次認識他，怒道：“夏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你受什么刺激了！”
少年回過頭來，笑嘻嘻說：“都說了我不是夏讓，你怎么不明白呢？”
沈斯御感覺到他認真的，壓下心里的古怪，“那夏讓在哪里？”
少年抬起拇指，戳了戳心臟的位置，唇畔揚起溫柔卻令人毛骨悚然的笑：“他在這兒。”
沈斯御黑了臉：“你耍我？”
“我可沒空閑聊，不跟你說了，忙著呢。”夏無歇不知從哪找來一個麻袋，把一些零散的小物件往里裝。
玉鐲，金鏈，舍利子，夜明珠，鴿子血鉆戒，祖母綠扳指……塞了半個麻袋。
“沉甸甸的，夠換幾套房了。”夏無歇站起來，在藏寶室里晃了幾圈，扛著麻袋往外走。
沈斯御站在門前，眼神陰郁，充斥著嘲諷和濃濃的失望：“你認為，我會這么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