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情緒極為不穩定，沈莜悄無聲息地反轉手腕，裝作用力掙扎的樣子，手腕“不經意”狠狠撞到了床柱上。
手環受到撞擊，屏幕忽然亮了。
在白天的光線下，暗淡的光源可以忽略不計，夏無歇并沒有注意到。
“別反抗了，受傷的是你，要撞壞了骨頭，我可是會心疼的。”夏無歇半真半假地開玩笑。
沈莜低垂著眼。
之前謝淮曾開玩笑說，她遇到麻煩，他每次都會感知到。
希望這次也一樣……
“夏讓是你的副人格？”沈莜開始拖延時間。
夏無歇笑了兩聲：“對，他就像我的哥哥，管著我的一言一行，不允許我犯錯。平時出現最多的也是他。”
“那為什么你突然出現了？”在這件事之前，她并沒有發現夏讓的不對勁，十幾年都是那副不冷不熱的斯文模樣。
夏無歇嘟囔道：“還不是因為我那個混不吝的老爸，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逼著我接近你，讓我把沈家的寶貝搶到手。前幾天又打我了，背上的淤青還沒好呢。”
手環微微震動，沈莜回過神，又問：“夏讓知道你的存在？”
“他？當然不知道了。我才是掌控這具身體的主人格，我和他是不同的兩個人。你見過多重人格統一為一個人的么？”夏無歇挑眉笑道。
“見過。”沈莜面無表情地說，“我就是。”
夏無歇愣了，完全沒料到，“……你也是？”
“我有24個人格，他們的身份、年齡都不同。畫家，量子物理學家，化學家，籃球隊前鋒，中醫，建造師，大學老師，女總裁，明星，風水師，紋身師……他們的身份有男有女，互相不知道對方的存在，但我把他們統一為一個人。”沈莜漠然地看著他，“主宰不了自己的大腦，淪為大腦的主宰，和傀儡有什么區別？”
夏無歇的臉色微微的變了。
天才和瘋子只有一線之隔。
控制得了自己的人格，會變成沈莜，獨一無二的天才。
控制不了，會變成夏讓，記憶斷層，被心理疾病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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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哈哈哈……難怪你是沈三爺。”夏無歇笑了起來，喃喃念叨有意思，太有意思了，“看來你承受的精神壓力，一點都不比我少。這樣你都沒瘋，沈莜，我很好奇你的腦子是怎么長的？”
他彎下腰來，仔仔細細盯著她的臉，伸手摩挲著她的后腦勺，捧著她的腦袋，聲線溫柔：“和我在一起吧。”
沈莜陣陣惡寒，被他觸碰的地方更是感到瘆人的涼意。
“夏讓喜歡你，我也喜歡，特別喜歡……”
他低下頭，想去觸碰她的唇。
沈莜猛地別開臉，被他親到耳垂，臉色尤為難看。
一親不成，夏無歇沒再繼續，心情很好地拿紙巾墊在她的手腕和絲線中間，防止她把自己勒出血。
隨后，他起身繞過書架，把沒喝完的紅酒拿了過來。
“只剩下一個杯子了，怎么辦？”夏無歇拿著高腳杯，慢慢往里面倒紅酒。
酒線快滿時停下來，他兩眼彎彎，像個調皮的邪氣少年，做的事情卻令人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