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若棠迫不及待的打斷便宜娘的話,聲音嘶啞。
她很好,非常好,身體倍兒好,哪里就不行了。
她說完,立馬睜開了眼,入目是兩張放大的臉,瘦不拉幾的臉上洋溢著狂喜。
“棠棠!”
夫妻兩人異口同聲,云娘幾乎喜極而泣,抖著手給她擦臉上的血。
“棠棠,你先忍一忍,爹一會兒就帶你去看大夫。”想到自己的無用,溫老三羞愧難當。
他這算什么父親?什么丈夫?為這個家累死累活起早貪黑,連十三文錢都要鬧到分家,讓妻兒跟著自己受苦。
老婦人冷嗤一聲,“果然賤骨頭就是命硬!”
夫妻倆人擁著溫若棠,心里苦的快吐出酸水,十三文錢,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溫若棠握住云娘的手,偏頭看了她一樣,眼底閃過幽光。
原身為何喪命就是這老太婆干的好事!
原身往常一樣砍了柴背回來放好,去灶房喝口冷水被她誤認為偷東西吃,不管不顧拿著腳下的棍子就打。
腦子不好使的原身哪里懂跑,被老太婆追到院子打,下手沒輕沒重,原身頭部額頭挨了兩棒子,就倒地流血不起。
這剛巧被溫老三夫妻看見,這才有了她剛來的那段。
原身的仇,她占了身子,自然要報的。不過眼下,就看這家分不分的成功了。
要是分不出去,那她爹娘就要繼續被磋磨,為這個家勞心勞力討不到好。要是分出去了,只要有她在,一家三口絕對不會喝西北風。
“爹。”
收回目光的溫若棠身子抖了抖,在夫妻倆看來,這明顯就是怕極了老婦人。
溫老三握緊拳頭,他窩囊了半輩子,不能在這樣下去了,閨女今兒命大,萬一……只有分了家,才沒有萬一!
“娘,爹去哪里了?我讓人幫忙叫一聲,如今日頭還早,分家后好收拾……”
“長大了翅膀硬了,如今都想著分家了?”院子外突然傳來一聲震怒的聲音,一卷著褲腳背著鋤頭的六十老漢滿臉陰霾的推門而進。
老漢身后還跟著兩男一女,溫若棠看過去一眼就認出他們。
原身的爺爺,大伯二伯以及二伯母。
溫老漢掃了一眼院內情況,鋤頭隨手一扔,就開始洗手洗腳。
其他三人不敢效仿,紛紛把鋤頭放好等著洗手。
二伯娘看了溫若棠好幾眼,撇撇嘴。
溫老太太見他洗干凈后,立馬扯著他進了屋舍,兩人嘀嘀咕咕商量去了。
還是當大哥的溫老大洗完手,悄悄走到已經站起身來的三人中溫老三旁,問:“好好的怎么搞成這樣?分什么家?”
“父母在不分家你知不知道?”
這可是大不孝。
溫老三看著他,一貫懦弱的臉出現譏諷,“母慈子孝,母不慈子如何孝?”
“你,你分出去未必就是好的。”溫老大蹙眉看著他,好似在為他好,“你在這個家還能吃上口熱乎的,分出去就不一定了。”
“有手有腳,總不至于被餓死。”
溫老三看著閨女滿臉血垢,越發堅定分家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