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落,院門就被人輕輕拍響:“溫老三家的,在家么,我是李大娘!”
李大娘?
溫若棠跟云娘對視一眼,兩人眼底都是疑惑。
平日里除了把脈外,跟李拐子家是沒其他來往,怎么這會兒李大娘突然登門了?
不明所以的溫若棠打開院門,臉上掛著明艷的笑:“大娘,這大太陽的你咋來了?”
“棠棠,你在家啊!”李大娘笑的見牙不見眼,上下打量她一番,把身后穿著紅色大褂頭戴紅花的婦人拉過來:“你看看這模樣,我沒說錯吧。”
那婦人亮著眼睛,仔仔細細的打量她一番,最后還留在溫若棠的胸脯上定了定,隨后才收回視線,滿意的點頭。
“這是?”溫若棠微微蹙眉,冷眼瞥了一眼紅衣婦人,有些不悅。
這婦人的眼光好似在菜市場挑豬肉似的。
“棠棠,你娘呢?”李大娘并沒有回答她,反而湊近去,擠開了門,目光一掃就看到了云娘,立馬扭身進去:“哎喲,云娘啊,你好福氣啊。”
她進去了,溫若棠也不好在把人揪出來,只好讓開身子,讓紅衣婦人進去院門。
云娘只好給她們搬好凳子坐下,這才細聲問:“大娘,您在說什么,什么好福氣?”
她掃過一側的紅娘,嘴唇微微抿著,伴做不懂。
“這......”李大娘傻眼了。
這穿著紅衣帶著紅花的,棠棠不懂咋云娘還不懂呢?這一看就是媒婆啊,還是故意的?
“哎喲,這不就是當年給你大哥閨女春秀做媒的那個紅娘嘛,你咋不記得呢。”李大娘咳了咳,輕聲解釋。
說起春秀,云娘多看了這紅娘一眼,說:“就是把好端端的黃花閨女做媒去嫁給五十多歲老頭的那個?”
“......”
溫若棠意外的看了她一眼。
她娘說話從不夾槍帶棒的,怎么今兒提起春秀突然就變了似的。
這句話也成功讓紅娘沉了臉,李大娘干笑打圓場:“這都......這都幾年前的事情,過去了,呵呵。”
云娘神色淡淡,到底是沒有在開口。
李大娘臉都笑疼了,使眼色給紅娘,紅娘這才提著嗓子說:“聽聞你家閨女也快滿十五了,之前因為癡傻無人問津,如今雖說好著,但誰也保證不了今后還傻不傻。”
“我呢,也是因為李大娘一個勁兒的說,才過來走一趟。雖說這傻病不太好,但這樣貌還是可以的,配隔村的秀才勉強配的上。”
“你們要是有意,那就幫你們活絡活絡,人家一秀才,也不委屈你們,說起來還算是你們高攀。”
話里話外,把溫若棠說的一文不值。
云娘越聽胸口起伏越大,等她說完,整個臉已經冷了下來,她咬牙道:“你真是嘴里吐不出一句讓人舒服的話來,我家棠棠的事情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你算什么東西!”
李大娘一呆,愣愣的看著她,顯然是沒想到柔弱的云娘會說這么犀利的話。
那紅娘被說的臉紅耳赤,也有些惱:“怎么,還怪我說話難聽,你家閨女癡傻早就傳遍了,又不是今日才說。”
“再說,當初她奶還要賣掉她呢,要是賣掉了,如今哪里還能找著秀才去嫁,做夢呢!”
“真是狗咬呂洞賓,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