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下次別這樣了。”
溫若棠不是矯情的人,但小七突如其來的擁抱還是讓她頭皮發麻,渾身不適。說完這句,溫若棠木著臉出了后院,才發覺自己手臂的傷好似沒有痛感,連被荊棘劃傷的手背如今也光滑無比。
不會吧?
溫若棠頭一次在清醒的情況下發現自己的自愈能力強,心中不免啞然。她還以為要今晚,這手臂的傷才能自愈好呢。這晚上她娘要給她換藥,找什么借口呢?
腦海想著亂七八糟的東西,很快溫老三回來了。
等了解到兩人遇到的事情后,整張臉煞白,有些后怕:“以后千萬別往深山去了,著實危險!”
萬一有個好歹......不敢想。
溫若棠點頭:“知道了。”下次去一定要做好準備,她倒要去看看,這老虎到底是意外還是有人刻意為之。
小七右手不便,左手笨拙的用著筷子吃面。可能因為他救了自家閨女,溫老三心中放下對他的偏見,不停的給他夾著酸豆角,讓他拌面吃。
“來小七,多吃點。”
酸豆角是張大娘送來給云娘開胃的,酸爽下飯,伴著面條也好吃。
小七乖乖點頭:“謝謝溫叔。”
嘴上說著謝,筷子上的面條是丁點不沾酸豆角,溫若棠看了好幾眼,默默的笑了。
晚上沐浴,溫老三特意把新縫制的衣裳給小七換上,小七受寵若驚,慢慢的跟溫老三在院子里聊了起來。
溫若棠見他們氣氛正好,找了衣服沐浴。
浴房內,昏暗的燭火下,隨著她手里的繃帶脫落,光潔無暇的碧藕露了出來,哪里還有白天觸目驚心的傷痕?
溫若棠著實震驚,嘖了一聲,來來回回的看的非常仔細。
燈光搖曳中,頭頂的瓦片突然冒出一聲動靜,很輕很細,很難讓人察覺。溫若棠臉色一頓,抓了件衣服披上,手一揮,整個浴房暗了下來。
黑暗中,溫若棠黝黑的眼眸帶著冰冷的光,警惕的握著掛衣架,以防不測。
“哎呀,這燈怎么滅了。”懊惱的聲音從溫若棠嘴里冒出,接著就是窸窸窣窣的水聲。
她一邊嘴里自言自語,一邊豎著耳朵聽動靜,等頭頂再次響起輕微瓦片聲時,溫若棠才吐了一口氣。
她等了一會兒,才摸著火夾子把油燈點亮。
頭頂那莫名出現的人,早已離開。
剩下的水快速洗了個澡,溫若棠面無表情的穿衣出來。
那邊云娘已經在給小七上藥,一見她出來,招手:“棠棠,來,娘給你上藥。”
這哪行,這不露餡嘛。溫若棠搖頭,含糊說:“不用了娘,我自己會弄。”
“你這孩子,娘幫你不是更快?”
“不用啦,我自己來就行。”
溫若棠緊了緊衣服,三兩步回了屋,把房門閂了起來。
胖小子取笑她:“主人原來也害怕呀。”
溫若棠翻個白眼:“怕被人當成妖怪。”
進了屋的溫若棠沒看到出了浴房一直用眼尾觀察她的小七,嘴角揚著高深莫測的笑意,安心的享受云娘給他擦拭傷口。
云娘嘆了一口氣,細心給他擦拭,又拿繃帶給他小心翼翼裹好,才叮囑道:“一定要仔細些,明天去鎮上讓大夫好好看看。”
“我知道了,云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