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腳殷湛進了府,后腳溫若棠就讓門房去通報。
通報時殷湛立在殷老太太床邊,大夫準備給她把脈。深知老夫人喜愛溫若棠,翠香毫不猶豫的往外走:“我去請她進來!”
有溫姑娘在,老夫人說不定好的快。
“不準去。”
想到什么,殷湛冷漠的開口。
翠香的腳步立刻就定在原地,有些驚愕的看著他,似乎是不明白殷湛的意思。
悠悠轉醒的殷老太太一睜眼就聽到這句話,簡直氣的要從床上跳起來。病來如山倒,此刻的殷老太太渾身軟趴趴沒有丁點力氣,只能用手敲著床板吸引注意力。
下一刻殷湛猛地轉頭,蹲下身子握住殷老太太的手,道:“奶奶,你醒了?”
在一旁擺弄藥箱的大夫,這才發現殷老太太睜眼了,有些汗顏。
虧他離得近,這點動靜都聽不到。
“你,去把棠棠請進來。”
殷老太太張了張嘴,喃喃道。
她的聲音過于小,殷湛附耳湊近:“奶奶,你說什么?”
“去,把棠棠,請進來。”
斷斷續續的一句話,殷湛聽的很清楚,臉色有些復雜,隨后道:“翠香,把人請進來。”
翠香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溫姑娘!”
翠香一到門房,見到百無聊賴等著通傳的溫若棠,眼眶忍不住濕潤。
“翠香。”
溫若棠迎了上去。
胡亂的揉了揉眼,翠香領著她進了門。
簡單了解了殷老太太的情況,溫若棠心下有底,跟著她進了殷老太太的房間。
這段時日她病著,房間彌漫著藥味。溫若棠進去時,殷湛坐在床邊矮凳上,大夫正在給她把脈。
只見昔日精神奕奕的殷老太太毫無生氣的躺在床榻上,露出來的手腕堪稱皮包骨。
大夫把脈,緊蹙雙眉,說著與其他人一樣的話:“這只是普通風寒,吃幾服藥應當可痊愈。”
這句話,翠香都不知道聽了多少遍,當下瞪眼:“只是普通風寒?”
老夫人身子骨一向好,往常也有過類似的情況,都是吃兩副藥就見效好了。這次都已經好幾天,眼看著就是一天比一天差,怎么還是普通風寒?說出來自己都不信!
大夫擦汗,干笑:“脈象如此,并無其他癥狀。”
他收拾藥箱起身,朝殷湛拱手:“殷爺,你看這藥方......”開還是不開呢?
殷湛抬了抬眼皮,淡淡的道:“照開。”
翠香氣鼓鼓的領著他去開藥方,室內只剩下溫若棠跟殷湛,還有昏過去的殷老太太。
年過半百還要受這般折磨,溫若棠嘆了口氣上前,說:“我給奶奶看下吧。”
她的醫術不精湛,把脈什么的也上不了臺面,但自己不看看,始終不放心。
殷湛沒說話,身子往旁邊挪了挪位置,無聲默認。
溫若棠坐到原本大夫坐的凳子上,修長白皙的手指搭上了她的脈搏。
殷湛的眼球瞬間被她手指吸引過去。
那日兩人滾下斜坡,大傷倒是沒有,手上擦傷卻有好幾處。他還清楚記得,她尾指地方是有一道劃痕,此刻......
他默默的收回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