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也把保安堂大夫給他開的藥膏從懷里拿了出來,一共兩瓶。他拿了一瓶給溫若棠:“那大夫說這個對愈合祛疤很有效果,你一定要試試。”
她接過來,說道:“好。”
“好可惜。”
小七突然嘆了一口氣,神色落寞:“要是殷大人肯借點祛疤膏就好了。”
這話就有些顛倒黑白了,要是殷湛在此,指不定要用怎么樣的眼神‘殺’他。
不過他們對話過程溫若棠不在場,他又特意說了個‘肯’字,溫若棠心道:這玩意完全是自己編造的,殷湛哪里有這種奇藥?能借那才是見鬼。
不過話說回來,這殷湛還是厚道的,沒有當著小七的面揭穿她。
她斟酌了下語言,道:“借不借他的權力,反正傷口慢慢養也能好。”
這是一絲責怪惱怒也沒有。
小七哦了一聲,低聲道:“知道了。”
他情緒突然低落,溫若棠搞不懂自己那句話又戳中了他的小心靈,有些煩悶的問云娘:“娘,村長那邊來過嗎?”
云娘坐在屋檐底下的竹椅上,給溫老三繼續縫補破了的衣服,聞言搖頭:“沒有呢。”
那看來院子這事有些難辦,溫若棠摸著下巴思索。
當手指碰到下巴那種細膩的觸感時,溫若棠又想起一件事來。那秋娘是縣令老爺的三夫人,嬌嬌滴滴、嫵媚動人,風一吹都倒的美人手上怎么會有繭?
難不成表面風光,背后還被大夫人折磨干苦力?這不合理。
再來,她上午用了靈泉水給殷老太太服了,老太太確實精神了不少,這事也是房內的幾個人知曉。這三夫人遠在縣令府,就一個中午的時間就聽到信?
這未免太過巧合,而且殷湛府邸的那些人絕不是長舌婦。
這秋娘......
‘嘭——’
鋤頭扔過來砸到門上,在掉落地上的一陣巨響。
云娘被嚇得繡花針一偏,戳進了肉里,疼的她'嘶'的一聲。但此刻,院子兩人的注意力全被這巨響吸引了目光,沒有注意到她。
云娘也不矯情,拔掉繡花針,手指放在嘴里吸吮,抬著眼看去。
鋤頭的力道非常大,硬生生把門砸的凹下去,木板破了一塊。腳步聲由遠及近,偶爾還伴隨著鋤頭互撞的清脆聲。
溫若棠瞇了瞇眼。
“哎喲,都在呢。”
胖乎乎曬黑一圈的高氏探了個頭順著門看過來,手里的鋤頭被她砸在地上‘乓乓響’。溫老大穿著件青色褂子,直接推開了另外半邊門,瘸著腳進來。
“云娘,老三呢?”他大聲問道。
這夫妻二人好似到自己家一樣,推開院門直挺挺的走進來,還自顧自搬著凳子坐,全然不顧院子里三人的反應。
云娘被嚇了一跳,又被針扎,臉色有些白,她溫聲道:“他干活去了,你們有什么事可跟我說。”
嘴里那兩句‘大哥大嫂’,是怎么也喊不出來了。
高氏大咧咧的坐下,撇嘴:“都發財了還這么拼,賺的銀子花的完嗎?”
一看就是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