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三夫人貼身丫鬟給的線索,殷湛早出晚歸查這批香料經過的地方。
王力、王春身為他的得力下手,自然起早貪黑跟著,短短時日內,皆是瘦了一圈。
好在步入十一月,頭頂太陽不烈,倒不至于曬出三個黑猴子。
“老大,這是京城的來信。”
王春擦著額頭的喊,小跑而來,把手里的書信遞給殷湛。
桌案上都是書信書籍以及被打開的熏香,殷湛頭也不抬的伸手,書信到他手上,他才抬起眼皮,把書信拆了開來。
姣好的面容因睡眠不足眼底有些青痕,殷湛抿著唇,一言不發的把書信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書信的落款人是司敏。
書信內容先是問候了一番殷湛的私人感情,中間穿插著對他奶奶的問候,末尾才開始把香料的事情寫了出來;香料是京都香料世家調制出來供給京都名門世家夫人太太們的,尋常人家很難購買的到。
三夫人在京都身份特殊,想要這種香并不難得。巧的是,這份香一人只提供一份,三夫人得到這么好的香,并未據為己有,而是眼巴巴的給生病的殷老太太送來。
拒司敏信中交代,這香從三夫人的人拿到手,出京都前都未在過人手。
而據殷湛所查,到三夫人手里不過片刻,就給殷老太太送來,這中間也無法做手腳。
先前升起的那一點點懷疑,在這段查案中,早已消失不見。
三夫人要害他奶奶,無動機無理由,更不可能拿自己生命來開玩笑。
畢竟,斷腸草......
“那這香會不會是路上被動了手腳。”王力看了一眼信中內容,有些納悶跟疲憊。
路途遙遠,稍有懈怠被人暗中下手,也是有可能的。
王春立馬搖頭:“不可能不可能。送香來的那人是三夫人的人,并且他說過香從未離開身。”
殷湛默了一會兒,抬眼看他:“你怎知曉?”
嘿嘿一笑,王春驕傲的挺了挺胸脯:“我問他的。”
“你去把他喚來。”不知想到什么,殷湛放下書信,撐著下巴若有所思。
王春立馬跑縣令府找人。
這一趟他并沒有把人帶來,而是帶來一個對他們算的上是好消息的消息。
“死了?”王力騰的站起來,不敢置信。
臉上帶著不解,王春還是點頭:“千真萬確,是被縣令杖責而亡的。就一個時辰前發生的事情,聽三夫人貼身丫鬟說是從他換洗衣物里搜到了還未處理干凈的斷腸草粉,一番拷問下終于交代,確實是他所為。”
“他不是三夫人自己的人嗎?為何還毒害自家主子?”王力震驚了。
王春一臉難為情,說:“聽說是因愛生恨。”
“......”
因愛生恨?!
這理由也太扯了吧!
王力滿臉不信,在看到殷湛的神色后,又閉上了嘴。
三夫人算起來,也就比他們老大年長六七歲,當年在京都也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可這樣的美人,嫁給了現在的縣令,嚴格來說,縣令的年紀都能當三夫人的爹了,兩人相差甚大。京都的人至今不明白,這樣的美人為何甘愿委身嫁給一個外放官,還是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