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她家又買了村尾的危房,高氏臉色越發的臭,看見她來就指桑罵槐,臟話不斷,溫若棠懶得理她。殷湛站在門口等她,聽高氏越罵越來勁,不免蹙眉有些不滿。
從溫若棠進去就開始罵的高氏,等溫若棠出門都沒看她一眼,不由得快步跟了出來。一見到殷湛,先是驚艷一番,隨后立馬告誡:“哎喲,你這小伙是從鎮上來的吧?你看著還年輕,可千萬別被黑心肝的騙了啊,有些人心里爛的很啊。”
殷湛腳步頓了頓,并不打算理會。
見他無動于衷,高氏立馬高聲嚷嚷:“有些人啊,就是白眼狼,表里不一,專門做惡心人的事情。小伙子你趁早擦亮眼,別被騙了還給人數錢。”
她還記恨著當初去溫家大院鬧事,一毛都沒鬧回來的事情。
殷湛停下腳步,轉身看她。
高氏眼睛一亮,覺得這小伙長得太好看了,跟個神仙娃娃似的,不免站直了身子,挺起胸脯。
下一秒,殷湛平淡冷漠的聲音響起:“不知您吃飯是否會咬到舌頭?”
“不會啊!”她又不是傻子,怎么會咬到舌頭。
殷湛嗤笑一聲:“原來不會啊。”
“噗嗤——”
溫若棠憋不住笑了。
殷湛說完,便不再理會高氏,與溫若棠并肩,離開了這一地方。
高氏臉色五顏六色轉個不停,還是想不通殷湛那就是什么意思。還是聽墻角的梅氏,一直與她不對付,如今有樂子自然不肯放過,遂道:“大嫂,人家罵你長舌婦呢,你還不明白呀。”
說完,就呵呵的笑了起來。
高氏被她一點醒,惱羞成怒,一張臉漲紅,朝梅氏怒吼:“閉嘴,你笑什么笑!”
梅氏撇撇嘴,不屑跟她爭執,扭身就進了院。
等她進去,高氏才狠狠瞪著溫若棠他們離開的方向,惡狠狠地詛咒:“該死的狗男女,詛咒你們的房子一天建一天倒!”
這事,她晚上在找溫老大合計!
*
帶著爆竹又在危房那邊打了個響,一群漢子這才拿著鋤頭開始干活。
危房,又逢下雨,動工很危險。溫若棠一再叮囑眾人不可冒險,也跟溫老三反復叮囑,直到大家都已經聽到心里去,這才放心些。
好在這些人都是熟手,顧家兄弟又是藝高人膽大,一上午時間,危房上方的腐朽的懸梁被就他們卸了下來。
殷湛看著,沉下眼,不知想什么。
一直待到晚飯結束,殷湛不得不離開之際,他才跟帶著莫名的情緒上了馬車,回鎮。
回到家,殷湛就一頭扎進了書房,片刻拿著一封手寫信交給王力:“這信送到北城,要快。”
不明所以,但還是唯命是從,王力道:“是,我這就去。”
他讓門房牽了一只馬,漏夜朝北城奔去。
去是一個人去,半夜回來的時候就帶了五個孔武有力的漢子回來。
王力累得不行,抱怨不已:“老大,這事又不是啥大事,你交給衙門跑腿也行啊,讓我跑一趟真是大材小用。”
殷湛不理他,轉而對深夜從北城趕來的無人行了一禮:“此事拜托各位了。”
這哪是他們能受的禮,一個個紛紛有樣學樣,行了回來,看著就有些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