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了扯干巴的嘴角,溫若棠搖頭,說:“我沒事。”
“棠棠,看著我。”殷湛稍稍用力,迫使溫若棠與自己對視,眼底的溫柔心疼毫不掩飾的流露出來,他說:“我懂你。你穿他手心,是為了解追殺之仇;你挑他經脈,是讓他右手再也無法執劍殺人。你沒有一劍殺了他,因為你想留他一命,替人賣命,罪不至死,對不對。”
溫若棠怔怔的看著他。
殷湛拇指摩擦著她的臉,嘴角掛上淺笑,又說:“從始至終,你并未想殺他,只想廢了他而已,我都明白,所以不必為了廢了他手而憂心好嗎?”
殷湛的每一句,都落在溫若棠的心坎上。
有一瞬間,她在想這個殷湛是不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蟲,怎么連她這般隱秘的想法都被猜對,并且一針見血。她認真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少年郎,心中的郁氣慢慢消散。
她看著一張一合的唇瓣,突然想吻上去。心中所想,她也這般做了。身高不夠,踮腳來湊。當她親上來時,殷湛完全呆住,這么正經的時候,誰也想不到溫若棠說親就親了。
不過美人主動送吻,殷湛哪有不接的道理,一手貼上溫若棠的腰,一手扣住她的后腦勺,生澀又熱情的加深這個吻。兩人都是愛情小菜雞,唇瓣互啃竟也啃了好一會兒才放開。
兩人平穩了下呼吸,直到胸腔那股窒息感消散后,溫若棠才軟軟一笑,說道:“想不到你安慰起人來還頭頭是道。”
細心替她擦拭唇瓣留下的水光,殷湛看著被自己啃紅的紅唇,眼神暗了暗,道:“只對你如此。”
我了解的是你,僅此而已。
郁氣已散,溫若棠也不是悲傷春秋的人,立馬笑吟吟的點頭,說道:“知我者,殷湛也。”
說完,跟殷湛對視一眼,兩人皆是一笑。
殷湛把馬兒牽了過來,溫若棠有模有樣的踩著腳踏翻身上馬,殷湛緊隨其后,把溫若棠整個人擁在懷中。
“累了就睡會兒。”
“好。”
說完,溫若棠果然靠在他胸膛上,閉眼休憩。
至于那黑衣人,自己已經留了他一命,后面會怎么樣,就不在她考慮范圍內了。即使被殺,那也不是死于她的手,這雙手,這輩子都不要沾血。
不知不覺,溫若棠徹底睡了過去。
殷湛騎馬猶如游山玩水一般,慢吞吞的,生怕顛著了睡著的人。走了將近一個半時辰,這才進了鎮。不過他沒去縣令府,而是帶著人回了殷家府邸。
殷湛直接把人抱回自己的房間,現下已經是近黃昏,殷湛吩咐廚房準備晚飯后,又讓人去縣令府那邊傳消息,做好這些,才回到屋內。
“你醒了,吃了晚飯在回去吧?”
先斬后奏就是殷湛這種,都已經讓人準備晚飯了,才來征求溫若棠的意見。
溫若棠坐在桌邊一邊給他倒茶,一邊點頭:“成,跑了許久,倒是餓了。”
其實一進鎮她就醒了,跟殷湛同騎一匹馬親昵無間的樣子被鎮上不少人看見,指不定會讓自己看見什么不開心的,索性就裝睡裝了下去,卻不想殷湛一到府門口,連叫都不叫她就把她抱了下來。
她能怎么辦?避免尷尬繼續裝下去唄。
派去縣令府報信的小廝回來,把小七也帶了過來,小七手上還提著秋娘給溫若棠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