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吃完早飯要上鎮子去時,突然有人登門。
來的還不只是一伙人。
一邊是方銳進帶著他家的父母,一邊是溫若棠從未見過的年輕管事帶著仆從。
兩方不是一起來也不是來鬧事,溫若棠請他們進屋,給幾人奉上茶水。怕生出什么矛盾,溫老三也丟下果苗沒管,陪在一側。
年輕管事帶著兩仆從臉上很隨和,朝溫若棠道:“溫姑娘可以先行處理他們的事,我們的事稍后再談。”
目前只能這樣了。
方銳進進門一句話沒有,這會兒也不知道怎么開口,倒是他帶來的爹娘苦著一張臉,猶豫片刻就開了口:“我們是銳進的父母,今日來一是給你們賠不是,二來也是希望溫姑娘能幫幫我們。”
外人在本不該丟這個面子,可這個年輕管事一看就不好惹,溫家又沒讓他們出去,只能硬著頭皮說了。
看來,方銳進拿匕首想傷自己,他們也不知情,自己沒受傷,溫若棠也不會主動提及。
“他上次就來過,道歉我已經接受了,也把由頭告知過你們,我做不了孫管事的主。”溫若棠還是那句話。
方母急了,眼淚在眼眶打轉:“我知道我知道,我們都知道,我們只求你,遇到孫管事,幫忙美言兩句,給我們一家一口飯吃。”
因著兒子有本事,他們的地就漸漸松了下來,只種了點青菜。要是沒有這份收入,家里只能清湯白粥過活,這怎么過得下去。
“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方爹立馬掏出一個破舊荷包,外溫若棠這邊塞。
眼一橫,那只手就不敢動了,溫若棠蹙眉:“這銀子不用給我,我可以幫你們這個忙,你們回去吧。”
“真的?”
一家三口對視一眼,喜出望外。
溫若棠蹙眉,有些不耐:“我只能說讓他重新考慮,我左右不了他的思想,你們別報太大的希望。”
有她這句話,方家慢吞吞的離開,離開前,方銳進抿唇看了溫若棠一眼。當初自己到底是如何的自信,認為溫家嫁給自己就是高攀,就是他的委屈?
想到自己拿匕首差點傷了他,方銳進才一陣后怕。
一家三口走后,溫若棠才對漠不關心方家事態的年輕管事道:“敢問您貴姓?”
“免貴姓張,主家姓張,做運輸生意的。”張管事里面換上衣一副和藹笑容。
眨了眨眼,溫若棠看著他突然想到一個字:笑面虎。
“張先生。”溫若棠給他添了茶,微笑:“不知張先生今日來我家,是有何指教?”
她非常確定自己不認識此人,甚至連面都沒有見過。抬眼看向自己爹,溫老三一副‘我也不認識’的憨憨樣子。
“溫姑娘見外,指教言過了。”張管事滿臉堆笑,入懷把一本折子拿出來,遞給溫若棠:“姑娘看看這個,你就明白我的來意了。”
溫若棠看不懂這個時代的字,只能讓溫老三看。
溫老三也大字識不全,抓耳撓腮才認出兩字,一個‘官’,一個‘道’。
溫若棠腦子閃過的第一個就是‘官家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