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呆呆的看著她的背影,甚至想不出自己的哪個步驟掉了馬。他抬手捂了下鎖骨位置,那里確實戴了一條項鏈。他今早剛戴的。
小七回屋后,把門窗關的緊緊的。
有那么一瞬間,他想不顧一切把礙事的老太婆殺了,把那對蠢貨無能夫妻殺了,綁了溫若棠,一把火燒了這里,在去把殷湛殺了后遠走高飛。可一想到,氣運之子,真的能讓他為所欲為嗎?
他把項鏈從脖子上扯下來,拿在手里看了許久,才催動內力銷毀。片刻,一層粉末從他指縫流落下來,飄飄灑灑,一地都是。
成也是它,拜也是它。
若是知曉動了殷湛會有這樣的后果,他定會計劃縝密,不留活口。現下溫若棠因為殷湛扯破了這層紗布,他在呆下去就沒意思了。
漫漫長夜,溫若棠在房內也輾轉反側。
說心里不難受那肯定是假的。
一直認為乖巧、聽話、天真的小七,突然揭開那層不為人知的一面,多少會有點難以接受。她想不通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小七裝瘋賣傻隱藏這么久,這段時日相處,也沒有想過要自己的命。
他到底圖什么?
溫若棠翻了個身,手臂枕著腦袋,睜著眼睛毫無睡意。
她心里跟明鏡似的,若不是小七動手傷了殷湛,她倒是愿意繼續假裝留下他,看他什么時候露出馬腳目的,可他偏偏傷了殷湛。
那把劍上的標識跟她今日匆忙一看的小七脖子項鏈,一模一樣。
“哎。”
長長嘆了口氣,溫若棠閉上了眼,不想去糾結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夜漸漸深了,一道人影從溫家大院閃出,站在原地許久,才朝天空放了一個煙花,隨著煙花的消逝,人影也消失在原地。
溫若棠等了半響,才推開窗,確定他走了后,又默默的爬回床,這次真的睡著了。
晚上沒睡好,溫若棠被吵醒時頭就跟裂開一樣疼。
溫老三還在院子里大喊大叫,溫若棠揉著腦袋,走了出去,啞著聲音問:“怎么了爹,娘?”
“哎喲棠棠,你這臉色咋了?做噩夢了?”
云娘起先注意她的臉色不好,擔憂的過來摸摸她的額頭:“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沒發燒啊。”
“娘,我沒事。”把云娘的手拿下后,溫若棠抬眼看向溫老三,道:“爹,怎么了?”
“啊,就是,就是小七留了個信,人不見了。”說罷,把手里的信塞給溫若棠,讓他看。
兩人都大字不識一個,溫若棠就請了殷老太太來看。
當殷老太太讀完這幾句話時,溫老三才憨笑的道:“原來是記起來了,舍不得我們才不跟我們道別,真的是這孩子。”
說完,眼角居然有些濕潤。
舍不得啊小七,多好的一孩子。云娘也是哽咽了一聲,才微笑的道:“當家的,這是好事,說不定后面小七還會回來看看我們呢。”
殷老太太心下雖然不喜歡小七跟自家孫子爭棠棠,還是嘆了口氣,“想起了就好,往后定會在見的。”
事已至此,只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