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湛見她情緒變動,握緊了她的手,淡淡的嗯了一聲。
兩人攜手來到村尾,院子被打掃的很干凈,沒有屎臭味。溫若棠趴在圍欄上看那些曬太陽的鴨子小雞,失笑:“這些動物真的很容易長大,回來養著沒多久,這就大了一圈。”
照這樣下去,三四月份就能賣了。
也不知道她訂購的豬崽子跟狗崽子生了沒有,廖家那邊一點消息都沒。要是過了年還沒消息,估計要上門問一下了。
殷湛默默點頭,突然想起一事,道:“我忘了告知你一件事。”
他臉色有些不好,溫若棠眉心一跳:“你說。”
“還記得提親那天的那個媒婆嗎?”殷湛捻了捻手指,眉宇蹙在了一塊,“前天晚上死在回北城的路上。”
“什么!”
溫若棠一驚,不敢置信的瞪眼:“死了?怎么會死了!”
那媒人連午飯都沒吃,一方面是路途遙遠要趕回北城,一方面是怕在遇到像小七一樣突然出現耽誤她回家,好端端的怎么就沒了!
“嗯,我也是昨天早上得到消息。”
殷湛眉眼沉了沉,抿唇:‘我讓人送回她家,重金安撫了。’
不管是誰殺的,人是他請來的,善后他必須要穩妥。好在這媒人早年喪偶,留下一子已經娶親,重金安撫下,那兒子也沒多說什么,收了銀子就沒在多說追究的話。
“現場有這個。”他手上是一片竹葉,用銅牌打造的,上面還有一些血跡沒洗干凈,殷湛道,“王春在她脖頸血管處,找到了這個。”
這個標識......這個標識......
溫若棠有些怔愣,想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
難不成就因為是這媒人來她家替殷湛提親,就因為答應殷湛提親?那可是活生生的一條性命啊!
“誰?”殷湛瞬間察覺不對,擰眉看她:“棠棠知道這個標識?”
當初去尋老虎蹤跡時,也是這個標記。若棠棠知曉,為何不告知他,除非這其中有他沒參與或者不知道的事情。
本想給小七留個體面,在面對殷湛的問題時,溫若棠突然有些疲憊:“是小七,這個標識是小七的。”
所以,山上的老虎以及那個碎成幾片的玉佩跟葉子標識,以及......那柄劍上刻字‘七’,都是小七的手筆。而他,一直在追查這件事,至今京城的司敏還在幫他辦這件事。
卻不想,棠棠早已知曉。
難怪他受傷好后,就沒見小七,原來如此。
他眼底的情緒太多,溫若棠不敢看他眼睛,握著他的手沒放松,她道:“殷湛,對不起,我不該瞞著你。”
殷湛有一瞬間的失望,閉眼后在睜開,讓自己恢復清明:“為什么?”
為什么知道是小七不告訴他,是怕他傷好后找小七麻煩,還是覺得......他不值。
察覺到他的手要抽回,溫若棠有些慌亂,一把擁住他的腰,解釋道:“你先別生氣,你聽我說。”
殷湛沒說話。
“我當日看到拿把劍上的‘七’也只是猜測,我回來后是試探他試探出來的,凌晨他就走了。”溫若棠抱著他,悶聲解釋:“我本想告訴你,我知道你的性子,一定會追查這件事。可是我擔心啊,我害怕你追查這事受傷。”
“我不是向著他,我是怕你追查此事再次遭他毒手。畢竟他已經對你出了手,若是再次出手,你出事我無法想象。你要信我,我不是向著他!”
殷湛依舊沒有說話。
心中不難受是假的,但是此刻腰間的力度加深,棠棠的言辭誠懇,又讓他冒出來的失望跟堵心慢慢消失。
溫若棠咬著唇,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他:“殷湛,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發誓,真的就是怕追查小七,釀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從小七那天回來送禮她就察覺到了,心中無比慶幸沒有告知殷湛,不然以小七那心思,殷湛早就被殺的骨頭都沒有了。不是說殷湛弱,而是她自己不敢賭。
殷湛低頭看她半響,道:“你真這樣想?”
溫若棠忙不迭的點頭,跟小雞啄米似的。
“那今晚來我屋內,好好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