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老翁,這事情是什么時候發生的。”殷湛道。
見他氣度不凡又配著劍,老翁有些害怕的后退一步,道:“就過年前夕吧,具體我也不記得了,這火勢實在怪,這么冷的天還能燒起來。”
老翁說完,又把柴火背起來,揮手道:“你們趕緊找下一家吧,這家人可惜了,哎。”
這么大一片農舍,無人生還,可不就是可惜。
老翁走后,溫若棠才緩過神,“會不會是因為我......才連累他們?”
畢竟,當初是她來這里買家禽,路上被黑衣人追殺,會不會因為這事,黑衣人把他們恨上了。
“不。”殷湛搖頭安慰,“這事跟你無關,別多想。”
溫若棠抿唇,想想也覺得不可能。黑衣人的目的是她,若是真對廖家動手,就不會等廖家把雞鴨送來后在動手。
深吸一口氣,溫若棠道:“去里面看看。”
殷湛握上她的手,跟她一塊進去。王力把馬栓好,也跟了進去。
到處都是廢墟一片,時間又過了這么久,根本看不出什么。溫若棠想起廖大伯跟廖大娘,心下有些堵。萍水相逢的人,轉眼就陰陽相隔,不論親疏,都有點讓人難以接受。
轉了一圈,三人都沒看到其他異常,準備打道回府。
“等等。”溫若棠隨意一瞥,突然叫住了殷湛,彎腰指著一塊燒焦的木頭,“你發現什么沒有。”
火勢在大點,這木頭就成灰,王力瞅了一眼,沒發現名堂。
殷湛認真看了半響,才皺眉道:“有光澤。”
燒了這么久以及被雨水沖過的木頭,為什么會有光澤?殷湛立馬蹲下身,伸手揩了點上面得到油光,放入鼻息下聞了聞。
“有點像......油,又有點像酒。”
時隔太久,根本不好辨認,能聞出大概的味道,還是他身為捕快首領多年的經驗猜測的。
這么一說,很有可能廖家的火是人為造成,不是無故起火。但這事不屬于富貴鎮管轄,也過了這么久,無從查證。溫若棠吐了口氣,拉著殷湛,這才離開這間廢墟農舍。
回去的路上氣氛有些壓抑,殷湛洗干凈手,把溫若棠的手握在手里把玩,想安慰什么,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
“世事無常。”半響,溫若棠整頓好自己的情緒,輕笑,“人生得意須盡歡啊,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見她放松下來,殷湛繃緊的唇才松懈,道:“嗯,這事過了,別想太多。”
“若真要想,想想什么時候嫁給我。”
知道殷湛是故意逗自己笑,溫若棠很給面子的笑出了聲,嗔他:“想的美,等著吧。”
“好,多久我都等。”
殷湛握著她的手親了一下,帶著點點笑意:“等到棠棠愿意了,我在來娶。”
沉悶的心情這殷湛這幾句話吹散,溫若棠忍不住在心里唾棄自己。活了這么久,還不如一個他通透,悲傷春秋的。
罷了,事情都發生那么久了,她什么都做不了,也沒法做。
想通這點,溫若棠靠在殷湛身上,開始說她接下來家里的種植計劃。殷湛雖然不懂農事,還是聽得很認真,時不時出聲問一句不懂的,溫若棠也很耐心的解釋。
王力在外趕車,聽著里頭的對話嘴角慢慢咧了起來,心情逐漸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