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毒正是老身所制,孽徒居然偷拿出來禍害他人,實乃抱歉。”他從懷里摸索了許久,拿出一瓶小小的瓷瓶出來,“這是解藥,連續服用半個月,你身上的毒,就能解了。”
瓶子塞入手中,小七還有些發蒙,這毒明明是老禿驢給自己下的,方便控制自己。如今這位道出是自己所制的毒,那就是老禿驢跟神醫輕音早就勾搭在一起。
他回頭,陰冷的盯著死透了的老禿驢尸體,心道:一劍封喉,死的太便宜他了。
解藥收入懷中,小七虛弱的朝他點頭。
來人這才嘆一口氣,來到輕音身邊,見她的傷口還在冒血,他點了兩個穴位。隨著他的點穴,輕音閉上了眼,昏睡了過去。
等他把輕音帶走后,司敏才跺了跺腳,“外頭還在下大雨,要不我們在這等會兒雨。”
“可以。”
溫若棠沒意見,殷湛自然也無意見。
陡然見到小七,溫若棠有好多好多的話想問他。想問他農舍是不是他干的,紅娘的死以及隔壁張大娘的死亡是不是也跟他有關系?
可話到嘴邊,又想起他剛來時,義無反顧的救下自己。腦海中不斷盤旋,當初那個天真散漫明明比自己大卻還叫她姐姐的那個小七。
她有所顧慮,有些不忍。
但對于殷湛來說,小七是徹頭徹尾的虛假不已的外人。他能理解溫若棠不忍心問他,怕問了得到的結果跟自己想的一樣,無法接受。
溫若棠不敢問的,他來問就是。
“小七,你與他們早就相識。”殷湛說的篤定,眉眼沉沉,“所以當初接近棠棠以及突然離開,都跟他們有多少關系吧。”
小七悶不吭聲,算是默認。
“但你找人暗殺我,這點是出于你的私心。沒錯吧?”殷湛繼續發問。
事到如今,他劍柄上的竹葉,象征著他的身份,他無從狡辯,唯有默認。
當殷湛問出這句話時,小七才抬眼看向溫若棠。
他能從她明亮的眼睛里,看到失望。
失望嗎?
為什么會是失望。
他繼續無言。
“對我下手一事,我可以理解為你為心中私念不顧一切。”殷湛聲音有些冷,“可無辜的家禽商戶、北城來的紅娘呢?對你照顧有加張大娘呢?”
他問出這句話時,溫若棠都有些詫異。
思敏立馬道:“什么商戶、紅娘?什么張大娘?你說的張大娘,可是我記憶中的張大娘?”
殷湛并沒有回他,而是繼續盯著小七:“紅娘是我請來的,我上門提的親,她是一個無辜之人,且當日與你并無沖突,何至于死?”
“更不用說張大娘,你自從來到棠棠家,起初她對你的懷疑,后面也化為了疼愛,你如何下得去手?”
“廖家就更加荒唐,現場沒有任何證據指向你,我無法確認是你所為;但事到如今,前面兩張事情總是沒有錯的。”
殷湛徐徐道來,語氣不緩不慢,條理清晰。
話落,地室內除了水滴聲,沒人講話。
小七呼吸急促,握著劍的手,青筋不斷。他在隱忍,他在糾結。
原來他做的這些,都已經被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