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叫住殷湛的人是白依依,跟著白衣一道而來的是三夫人秋娘。
因為白府是縣老爺的貴客,三夫人陪伴白府的家眷也無可厚非。因為縣老爺的正妻不問世事,誰來了出面接待的都是三夫人。
殷湛拘了個禮就往后退了幾步,拉開幾人的距離。
白依依瞳孔放光,嘴角掛著率真甜美的笑:“隔著老遠就見你與一位姑娘在說話,那位可是溫姑娘?”
“白小姐眼力極好,正是我的未婚妻棠棠。”殷湛把未婚妻三個字咬的很重。
秋娘臉色一頓,用眼尾觀察白依依的神情。
果不其然,白依依嘴角的笑容僵硬,干笑一聲:“我還以為自己眼花,畢竟那姑娘穿的著實不像溫姑娘。”
這句話的潛臺詞就是貶低溫若棠的穿衣品味,甚是看不上的意思。
秋娘默不作聲看熱鬧。
殷湛想也不想的說道:“認人并不是靠一件衣服就把人認全的,有些人即使穿的再好,也是表里不一。”
好家伙,若是溫若棠在現場都要給他掌聲了。這話一句毛病都沒有,可句句說的都是刺痛人心的話。
這不就是在反駁白依依表里不一嘛。
果然白依依聽懂了,臉色猛地漲紅:“是我眼拙了。”
殷湛沒有再接她的話,氣氛瞬間尷尬下來。
秋娘目光來回在他們二人中掃視,陡然察覺到氣氛的尷尬,忙打圓場:“哎呦,這天氣熱的,不如我們到旁邊茶樓喝點茶解解暑可好?”
光看白依依對殷湛的態度,且提起溫若棠時,語氣里有一點點嫌棄,秋娘就明白這葫蘆里到底賣什么藥。
從京都來的白府千金,居然看上了殷湛,不得不說殷湛長得人神共憤,任誰看了都走不動路;她起先還尋思著這兩人快成親了不好下手,這不就有人送上門來了。
她篤定殷湛不會拒絕,自顧自挽著白依依的胳膊往一側的茶樓走去。
走了好幾步都不見殷湛跟了上來,秋娘溫柔的道:“阿湛是有公務在身嗎?”
她身為縣老爺的枕邊人,殷湛從北城接人回來,就被特許放兩天假,她料定殷湛沒有公事,故此一問。
卻不知殷湛從來不按套路出牌,只見她輕輕拘了一禮,客氣疏遠的道:“三夫人料事如神,我確實還有公務在身就不相陪了,再見!”
秋娘:“……”
“誒!”
白依依臉色一頓,猛地甩開了三夫人的手,看樣子要上前去阻攔殷湛。
察覺到她的意圖,殷湛猛地轉身,邁開大長腿,沒幾步就涌入了人群,白依依氣得直跺腳。
三夫人眼珠子一轉,溫柔上前輕拍的肩膀:“白小姐,別見怪,阿湛他就是這個性子。”
一句話,拉近了她跟殷湛的關系。
初來乍到的白依依半信半疑的看著她:“你跟他很熟嗎?”
“當然熟啦!”秋娘不假思索的道:“不僅我跟他熟,跟他的奶奶也熟悉,改天若是有空,我可以帶白小姐上門拜訪。”
白依依小在京城養大,心高氣傲,哪里屑去見一個老太婆,不過礙于秋娘的好意,他沒點頭也沒搖頭。
畢竟對方跟殷湛熟悉,說不定能從她口中聽到她想知道的事情。
白依依還是太嫩了點,神色不知藏心里,全表現在臉上。秋娘又擅長察言觀色,把她的一舉一動都記在心里。
瞬間計上心來,笑著道:“咱們也逛了這么久了,不如咱倆去茶樓喝口茶,歇歇涼可好?”
逛了大半天,走的腳確實有些疼,白依依點頭,兩人又攜手上了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