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趕車上鎮,回去的時候成了兩個人。
殷湛屈尊做馬夫,溫若棠也沒坐在車廂內,兩人一左一右坐在車板上,借著余光慢悠悠的往富貴村行駛。
夏季天一黑,燥熱被風吹開,有些兩人氣人心脾。
“誒,等一下!”
眼看著還有一段路就到村里,頭頂的月亮都出來了,溫若棠突然出聲。
殷湛把韁繩勒住,疑惑的道:“怎么了。”
卻不想溫若棠直接跳下馬車,往小道的坡邊細細觀看,兩眼放光:“這怎么會有滾痕跡,會不會什么野生的動物導致的!”
沒錯,她站在的地方,正是溫老大跟高氏跌下去的那個坡上。
聽到她這么一說,殷湛也跳下馬車陪她查看,道:“你早上來的時候,可有瞧見?”
“我早上趕著馬車倒是沒注意,不過看著痕跡,應當有些時段了。”
溫若棠邊說邊小心的順著坡往下走:“我去看看,說不定還能搞到野味呢。”
看這痕跡這么大,有野生動物......或者是野豬,那也發財了!
不放心她一個人下去探查,殷湛立馬跟上她,好在小黑好養老實,就算沒有拴著也不會私自亂跑。兩人順著滾痕借著月光往下探,走著走著,殷湛古怪的咦了一聲。
“這有一把鋤頭。”
鋤頭?
溫若棠一臉懵的朝他看去,果然殷湛在一旁被壓倒的草堆里,扯出一把鋤頭。還不待她發問,腳下踩著一根硬邦邦的棍子,借著月光能看清這棍子被磨得光滑,她納悶不已,把棍子撿起來。
溫若棠:“......”
好幾伙,又是一把鋤頭。
不過這把鋤頭運氣沒那么好,把手跟鋤頭的架子斷裂,成了兩半。
“莫不是這不是野生動物滾的?”
溫若棠發出疑惑:“不然這鋤頭怎么解釋。”
“這里有布條。”從荊棘上扯下一塊碎布,殷湛才肯定道:“應當是有人不小心跌落下坡了,不是什么野生動物。”
既然如此,就沒必要在往下找了。
兩人帶著鋤頭重新上了坡,撿來的鋤頭統統帶上馬車,溫若棠笑道:“撿到就是屬于我的了,一天都沒人來找,怕人家也不在乎這兩把鋤頭。”
“也不知道是哪兩個倒霉的,從這里滾下去,怕傷的不輕吧。”
不得不說,她還真的猜對了,溫老大渾身是淤青傷痕、高氏斷了一條腿昏迷不醒,可不就是傷的不輕。
殷湛寵溺一笑,沒說什么,繼續趕著馬車進村。
到家時,晚飯已經做好,云娘在院里喂歲歲吃飯,溫老三坐在門口栓小黑的樹下一邊納涼一邊等她。見馬車拐彎過來,他麻溜的站了起來讓出位置,笑容才剛揚起就看到趕馬車的殷湛,頓了頓。
這家伙,還沒成親呢就老是孤男寡女,多不好!要不是相信棠棠的分寸,他都要懷疑殷湛不懷好意了。
“溫叔。”
“爹。”
兩人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