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一,一大早溫若棠就被喜娘挖出來梳妝打扮。
她還在睡夢中,就被這些婆子折騰來折騰去,直到凈面,她才被疼醒。
大紅喜服身上穿,胭脂水粉添顏色;眉不畫而黛,眼不點而亮,未施粉黛的臉白凈的像剛破殼的雞蛋,喜婆見她醒了,忙笑著叮囑幾句,繼續凈面。
全部裝扮好后,鞭炮聲也到了門口。村里湊熱鬧的人很多,小孩也多,都是討吉祥的,鬧一陣后,溫若棠才被蓋上紅蓋頭,由喜婆牽著往外走。
院子里,站著許多熟悉的人,站在最前頭英俊瀟灑、意氣風發滿臉喜色的殷湛。喜服在身,襯的他膚色白凈好看極了,長得又如此讓人矚目,牽上溫若棠的手時,嘴角上揚,瞬間比頭頂艷陽還要耀眼。
云娘跟溫老三皆是紅著眼,送她出院子,送她上馬車。知道婚后依舊還能見,夫妻兩人還是一一叮囑,滿心不舍。
本不想哭的溫若棠聽到他們情真意切的叮囑,也有些忍不住的紅了眼眶。帶著哭腔互相道別后,趕著吉時的迎親隊伍瞬間奏樂,殷湛跟溫老三與云娘行了一個禮,騎著馬帶著隊伍出村。
到了鎮上,殷家府邸這邊的規矩又是不同。
一套套規矩下來,繁瑣又累人,被送到喜房后的溫若棠早就餓的饑腸轆轆了。
好在翠香懂她,給她送來了糕點墊肚子。穿著喜服,溫若棠也不敢吃多,吃了幾個糕點就住了嘴,不敢吃了。
翠香要忙外面的事情,不能久留,見她吃好端著糕點又走了。
累的實在扛不住,溫若棠倒頭就睡,一覺到感覺有人碰自己,才悠悠醒來。
“醒了?”
“殷湛。”
溫若棠揉了揉惺忪的眼,坐了起來:“現在幾時了,外邊散了?”
“天已經黑了。”
殷湛扶著她做好,動手幫她結頭發,卻被溫若棠攔住:“等一下。”
她左右看了一眼,在旁邊的茶幾上找到蓋頭,她笑吟吟的拿起蓋到自己頭上,道:“你還少了個步驟。”
殷湛輕笑一聲,用秤砣把蓋頭挑起,道:“好,挑起來了,棠棠真美。”
兩人肌膚之親都數不清多少次,但此時此刻,溫若棠還是被他撩到了,剛想說什么,肚子就一陣響。
她不好意思的抱著肚子,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一天的時間,他當然知道溫若棠沒吃什么東西。把她頭上的那些朱釵解下來后,兩人才讓人把填肚子的東西送進了房。
“你不在前院喝酒,誰幫你擋著?”
“自然有司敏。”
司敏從京都過來吃喜酒,想不到真的就是在吃‘喜酒’,全程被殷湛拉來擋酒就算了,最后偷溜走還擺了司敏一道,為的就是今晚他的洞房花燭不被打擾。
“你真的學壞了。”
“更壞的還在后邊。”
洞房花燭夜,春宵一刻值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