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言依舊被關著,只是沒有在對他用刑,他也沒了以前的那股戾氣,整個人像抽去了靈魂一樣在牢房內坐吃等死。
他把自己知道關于溫若棠的事情都說了一遍,他自知對不起秋娘,可這種情況下,他別無選擇。秋娘可以咬緊牙關閉口受刑,可他不行,他不能讓秋娘受苦。
所以當末言把這些說出來后,沒聽到王春跟王力在討論秋娘的事情,提著的心才放下。溫若棠果然說到做到,答應放秋娘離開,也真的做到了。
可是末言不知道的是:秋娘根本不在牢房,所謂受刑都是溫若棠逼他開口的一個突破口而已。
知曉真相的溫若棠,把自己關在房間一日,次日出來后,除了黑眼圈明顯,倒也沒其他異常。
當時末言交代的時候,殷湛也在身旁,知道此事對于溫若棠來說也算是不小的打擊,見她肯自己出來,心中松口氣的同時,也有些心疼。
棠棠的懂事真的讓人心疼。
陪著她去了店里忙到早點收工,回府吃了午飯后,下午溫若棠準備回鄉的時候,殷湛才拉著她的手來到偏房。不等溫若棠開口說什么,殷湛一把擁她入懷,伸手很輕的拍了拍她的頭,道:
“不管你是誰,你都是棠棠,我的妻子。”
溫若棠悶悶的靠在他胸膛上,輕聲的嗯了一聲。
殷湛道:“別想太多,此事真假難辨,這些話就不要放心上了。”
末言也是靠一張嘴說,誰知道這個真假。
“是真的。”溫若棠把頭埋在他胸懷,聲音很悶:“我不是我爹娘的親生孩子,我是早知道的,所以末言說的有可能是真的。”
“你......”
“我有自己的辦法驗證這點,這不會有錯。”
溫若棠非常肯定的說道:“所以,真的有可能是,秋娘認識我親生父母,并且他們是有仇的,通過我的獨特胎記,篤定我的身份。”
“可這樣胎記的人有很多。”殷湛道:“你怎么知道這會不會是她認錯了。”
對于溫若棠說出自己不是溫老三跟云娘的孩子時,殷湛心中狠狠一跳,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主動接著她的話。
一直生活相處了十幾年的父母,一朝得知自己不是他們的親生孩子,這心中必然不好受吧。
他抱著溫若棠,收縮了手臂,抱緊了一些。
“殷湛,我想找我爹娘問清楚。”
“......好。”
兩人從偏房出來后,翠香已經安排好了馬車,為了掩人耳目這一回回鄉下,要把翠香帶上。畢竟她是殷老太太身邊的貼身丫鬟,不在殷老太太身邊伺候過于奇怪。
就在馬車剛行駛出去還沒有一丈遠的時候,馬車被孫老爺的人攔住了。
“溫姑娘,殷爺,我們老爺有請。”攔路的人是個小廝,規規矩矩,很有禮貌。
馬車內的溫若棠眉頭一皺,有些煩躁:“可有說什么事情?”
察覺到她的不耐煩,殷湛立馬握緊她的手安撫。
外頭的小廝何等的耳力,明顯聽出了她語氣的不耐煩,越發客氣的道:“老爺請您過去談談生意。”
無奈,溫若棠跟殷湛下車,跟著小廝前往去找孫老爺。
演戲演全套,馬車載著翠香一個人獨自往富貴村去。
還是這間茶樓,還是這間雅間。溫若棠推門而進,還是這些人。
孫老爺,莊老爺,莊夫人。
三人六目齊刷刷的朝他們夫妻二人看來,溫若棠抿了抿唇,道:“孫老爺,我還要要緊事,要不我們改日在談?”
“來都來了,就坐下談會吧,不會耽誤多長時間。”孫老爺以為她還記著莊老爺之前的話,有意的打圓場:“今日是要好好談的。”
能不能好好談溫若棠不關心,她現在因為自己身世的問題很煩躁,怕自己情緒外露,給人影響不好。
“溫姑娘,我瞧你特有眼緣,不如就坐下聊會吧。”莊夫人突然開口。
溫若棠看了她一眼,莫名從這位貴婦的眼里看到了一絲祈求。
祈求?
她雖然不懂這祈求的意味,潛意識的沒拒絕,拉著殷湛坐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