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縣老爺的小老婆,不管做什么事情,應該都會被開后門,從輕處罰。可這個秋娘卻被送往京都受罰,可見做的事情不是一件小事,且不能被原諒的,即使是縣老爺也無法保她。
夫妻二人猜不出具體的事情,于是搖了搖頭。
“那是因為她殺了許多帶有胎記的無辜之人,她自己全部認罪。”
溫若棠緩緩地說道:“而帶有這種胎記的,我也是其中一個。之所以我沒有被她暗害,是因為身邊有殷湛的護佑,也有殷老夫人的暗衛守護。你們知道秋娘對我下了多少次死手嗎?”
從來沒有聽過溫若棠講這種事情,夫妻二人驚愕的看著她,仿佛有些不敢相信。
秋娘那么溫柔的一個女子,怎么會蛇蝎心腸派人去殺這種帶胎記的人呢?
僅僅是因為胎記?
“她對我下手無數次,每一次我都是死里逃生,我不跟你們說,是不想讓你們為我操心難過。”溫若棠垂下眼簾,盯著自己的手:“因為帶有這個胎記的嬰兒是她當年偷出來要處理掉的可卻被下人偷偷放生的嬰兒。”
“所以她看到我手臂上的胎記就開始謀算要我命的計劃了。”
溫若棠緩緩說著,把秋娘為什么對手臂有胎記的人恨之入骨的原因說了出來。
雖然她不懂秋娘跟莊老爺的愛恨情仇,但不妨礙他把聽到的事情原始說了出來。
聽完整個過程,云娘跟溫老三依舊不能回神。
溫若棠說完后,渾身放松,慢慢的起身,道:“爹娘你們慢慢想,等你們想告訴我了,再跟我說吧,我先回去了。”
說罷,不等這夫妻二人的反應,溫若棠快不出了店鋪,朝殷家府邸走去。
溫若棠落荒而逃,因為她心中在怕。
具體怕什么呢?
她說不上來。
可能就是怕這夫妻二人說出讓她找自己的親生父母去的那種話吧。
京都很好,但是她比較喜歡在鄉下。
直到香蘭來叫溫老三,夫妻二人才回神。溫老三沒有理會香蘭的話,而是拽著云娘的手,啞聲說道:“云娘,棠棠她為什么知道?”
棠棠性子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但她敢說出來,就證明她已經有了證實,并且心中有數,才會來跟他們講。但是這種事情誰跟棠棠說的呢?
“當家的,我也不知啊。”云娘怪叫一聲,站起身來,拔腿就要往外沖。
溫老三被她拉的踉蹌了一下:“你這是要去哪里?”
“當然是去找棠棠說清楚啊,我們要是不追上去說清楚,她該有多難過啊。”
“那你追上去想跟她說清楚什么?”
云娘張著嘴突然沒了聲音。
對呀,她追上去要跟棠棠說什么?說的好的話,那隔閡消失。如果說不好,那這件事可能會成為他們心中的痛。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棠棠紅彤彤的眼睛,如果她追上去,她能把事情說明白嗎?會不會事與愿違?
云娘猶豫了。
“不如就讓棠棠先靜一靜,我們也好好冷靜冷靜,看一下要如何跟棠棠說吧。”
事到如今,只能聽溫老三的了。
兩人在店里忙到黃昏之際,才坐著馬車回了富貴村。
溫若棠這邊。
她離開店鋪后,心里越想越亂,走在路上的時候,若不是旁邊有人擋著,指不定要撞倒多少人。
溫若棠匆匆抬眼一看,是殷湛陪在她身邊。
她看著殷湛,突然又覺得很幸運。
腦海的思緒豁然開朗。
不是親生的,勝是親生的。就算不是親生的,那又怎么樣?云娘跟溫老三的疼愛從來沒有因為這個而少過半分,即使她現在有了弟弟,但是對她的那種疼愛,還是從骨子里面刻出來的,她沒有感覺到絲毫的變化。
十年如一日的喜歡,她現在還在糾結什么?
知道自己的親生爹娘是誰是一回事,認不認也是一回事。認或者不認都是在于自己,現在對方并不知道自己就是他們的閨女,何必要提前焦慮。
想通這一點,她看向殷湛的眼神,突然多了點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