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養就是七八年,如今遲魚都已經十三歲了。這孩子也不知是不是年幼被嚇傻了,腦瓜子不是很靈光,分不出好賴,經常把自己嬸子氣的半死,所以揪耳朵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罷了,遲魚就遲魚吧,反正活了上千年也活夠了。沒有修仙的世界,從頭體驗一遍豈不美哉?
這般想,遲魚爬起了身,不死心的暗暗運氣,發現自己體內居然被雷劈的多了一道靈力,雖然只有一點,足矣讓遲魚高興半天。
高興之余,遲魚想起自己暈倒前看到的臟東西。
天色已晚,她照著記憶里的路線,慢慢來到主屋。屋內傳來她叔父跟嬸娘的爭執聲,遲魚做不來偷聽之事,直接不輕不重的咳了一聲。
屋內靜了下來,不一會兒她叔父一瘸一拐的出來,溫聲道,“身子還好吧?快進去坐,你嬸子給你準備了糖水。”
家里條件并不好,穿衣沒什么講究,他穿著一件洗的看不出顏色的衣服,蒼白的臉上洋溢著微笑。
她活了上千年,自己親生父母早已輪回幾世,那些修士一個個阿諛奉承,哪里會有這么溫暖的笑容。
遲魚已經接受事實,叔父自然就是自己叔父,她道:“身體無礙,叔父最近臉色不好,是不是沒休息好?”
說罷,非常自然的扶著他的手往屋里去。
“沒休息好是為著誰。”婦人嬸子唐月月小聲抱怨。
遲照林臉色不好地咳了一聲。
遲魚當聽不見,扶著他坐到桌前。桌上一碗熱騰騰的糖水,遲照林示意她趁熱喝。
遲魚避免他們多疑,捧著糖水小口小口喝了起來。
她已經辟谷,凡間俗物更是碰都不碰,想不到還別有一番滋味,遲魚小口喝著,不一會兒一碗糖水見底。
“被褥濕了,一會兒讓你嬸子給你拿幾套棉衣去將就下,好在六月天,下雨不是特別冷,熬得住。”遲照林微笑的看著她,溫和的道。
沒有怪她下雨不收被褥,還擔心她六月的天夜里著涼,遲魚心下對這個叔父越發滿意。
“曉得的,叔父。”遲魚乖乖點頭,“叔父為我之事夜不能寐,不如我幫叔父按摩下,緩解片刻?”說完,臉上浮現躍躍欲試的表情,摩拳擦掌。
遲照林失笑,“就你小胳膊小腿,怪累人的。”
“就讓我給你按一下嘛,所謂盡孝。”民間不都是這個說法嘛,遲魚期待的看著他。
總覺得被雷劈過的侄女比平時靈動,沒那么木納,還會說笑哄人,比神神叨叨說一些不明的話來的討喜,遲照林笑著答應。
遲魚笑著來到他身后,背對著唐月月,手里快速捏了個口訣,朝他背打去。
如今她有那道靈力,這種不入流的邪祟不足為懼。她用靈力打開了遲照林的穴道,那團黑氣好像看見美食一樣從額頭上飛速下來,直沖心臟。
遲魚哪里會讓它得逞,在它沖到脖子時,手一抓就捏在手里,恨恨的餒了餒,隨后若無其事的繼續按摩。
唐月月見她按的有模有樣的撇了下嘴,找棉衣去幫她墊床了。
按了不到片刻,遲照林笑著讓她停了手,“好了好了,有這份心叔父便滿足了。灶房有餅,你去吃點,早些歇息。”
目的已經達到,遲魚也不推脫,道了句‘我不餓’直接摸黑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