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樣,絕對不能讓哥哥傷害姐姐……”淮里在心中暗暗下決心,在他印象中,離千里是幾個哥哥里最溫(腹)和(黑)的一個。
別的哥哥們好歹有喜怒哀樂的變化,如果被淮里惹生氣了,哪怕定力再強的哥哥,都會對著方淮里憤怒咆哮,唯有離千里,從來沒跟方淮里急眼過,慣來是溫和的模樣,方淮里卻總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總覺得這個哥哥是最不好相處的人。
“千里啊,”辭硯青已經不跟離千里客氣了,他吃完飯,說道:“我們要去上班,不能招待你了,要不我把我家星重叫起來,讓他帶你出去轉轉?”
“不用了。”離千里笑著說:“我出門順便把淮里他們一并送去學校,然后就回家族處理一些事情。”
他的話里沒有提到云碎,給人的感覺就是他只是為了送弟弟,而送云碎只是順便的。
辭硯青很放心:“好,那就麻煩你了。”
辭硯青和妻子、二兒子先出發,云碎跟淮里上樓整理東西。
片刻后,淮里背了個小書包下來。
云碎斜挎著一個黑色帆布包,跟淮里坐在后排。
離千里發動了車,等到先把淮里送到幼兒園門口后,他輕咳了一聲,對云碎說:“你不住校,中午沒地方午休的話……我給你一把鑰匙吧。”
“嗯?什么鑰匙?”
離千里說:“葉城大學當初聘請白微當教授,還贈給他一套房子……但白微不住那個房子,我就順便把鑰匙從他那里要過來了,正好給你。”
“不用了……”云碎拒絕道。
她只是個學生,如果中午經常出入教職工樓層,哪怕白微里本人不住那兒,云碎一直出入他的房子,時間久了也會有閑話傳出來。
離千里似乎知道她的顧慮,解釋道:“白微住的不是教職工樓,當時學校對面院子有人出售房屋,由于白微不愿意跟同事們住一起,學校便出資給他把那個在售房屋買了下來。但白微有時候靈感來了會想做實驗,學校給他的房子太小了,不夠他發揮,就一直閑置著。”
說話間,一串帶著毛絨兔子掛件的鑰匙串落到了云碎的手中。
云碎的眼睛微微睜大。
離千里的兩只手正握著方向盤開車,而這串鑰匙,是從副駕駛的位置上飄起來,自己落到云碎手里的。
隨著云碎的安靜,離千里也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么——
因為他在云碎面前很放松,再加上正在開車,離千里光顧著思考如何說服云碎接受這份禮物……
但他忘記了自己兩只手沒空。
手沒空,腦子代勞,把鑰匙送到了云碎的掌心。
鑰匙上的毛絨兔子掛件還是他昨天在路上專門買的。
云碎低頭看了看鑰匙,又抬頭看了看他。
她就坐在他的斜后方,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到他白凈溫柔的側臉,以及他唇角僵住的弧度。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呃……”云碎把鑰匙塞到帆布包中,腦海浮現出一句話:知道的太多,會被滅口的。
要不……假裝無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