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碎的做法其實很簡單,她把血抹到了花環的葉子上,隨即激活了花環。
霧聲白之前說,他是欺騙她的,說明他的話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那么,他說的“花環其實不需要血”這句話說不準也不可信,于是云碎干脆把葉子也涂成了血色。
——其實還有個更簡單的原因,反正手指都已經破了,那么趁著傷口還沒愈合,避免浪費,二次利用一下,自然要往花環的葉子上抹了。
“葉之界……鑰匙果然必須是葉子啊。”
云碎感嘆道。
但是,由于她激活了花環,話剛說到一半她就被送回了現代。
她仍舊坐在汽車副駕駛的位置。
只不過臨走前忘了抓住三哥,導致三哥沒回來。
云碎只得再次激活花環,重新回到焦黑之土。
只不過,令人尷尬的事情發生了。
她沒有被傳送回霧聲白與三哥的身邊,而是站在一片陌生的區域。
四周是灰茫茫的荊棘,她還是頭一次見到灰色的荊棘叢,它們長得比云碎還高,牢牢地把她擠在中間。
云碎的衣服已經被劃破,哪怕她踮起腳尖都無法看到荊棘叢的全貌,更糟糕的是荊棘把她擠在中間,如果她想行走,必須用手撥開前方的荊棘,一路被劃的鮮血淋漓,或許能找到出去的路,但……誰知道這片荊棘叢的面積有多大?
云碎低頭看了看自己被劃傷的胳膊,蹭了點血抹到花環上,重新回到副駕駛的位置。
隨后,她再次激活了花環。
這次,云碎的運氣更不好,出場就站在沼澤地,沼澤是深綠色的,還冒著一個個氣泡,像滾開的水一樣——
事實上,沼澤的溫度確實跟開水差不多。
云碎剛到,雙腳便陷入了沼澤,當沼澤淹沒腳踝的時候,肌膚被燙傷的痛楚清晰地傳遞到她的感官。
云碎立馬離開。
接下來,她又來來回回地往返于兩界,結果到的地方一次比一次奇葩。
云碎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決定冷靜一下。
她轉頭,駕駛座上沒人,她很擔心三哥現在的情況。
“我真傻,我去靈俏那兒不就行了……”云碎伸手一拍自己的頭,取出一片葉子,正要離開,余光瞥見腳下的紙袋子。
袋子里放著白微里的手表以及一粒紐扣,本來是要帶去葉之界給靈俏研究的,之前忘記了,云碎伸手提起紙袋子,這才重新回到葉之界。
“你總算回來了!”
迎接云碎的不是靈俏,靈俏已經被關到家里,前來與云碎見面的“人”是靈因。
靈因的身軀就是一片薄薄的葉子,沒人知道它的眼睛在哪兒,但它已經看到了云碎的慘狀。
不僅袖子后背的衣服被荊棘劃破滲出鮮血,鞋子連同腳踝都染上了一層深綠色,褲腳潮濕而黏膩,除此之外,她的雙腿纏著深黑色的藤蔓,前腿扎滿了小刺球,每個刺球大概一平方厘米那么大,不過這些刺球可能是扎在藤蔓上的,估計不疼,但是藤蔓纏著她的兩條腿,讓她無法正常行走。
此外,云碎的胳膊上還趴著兩條軟趴趴的蟲子,只不過那兩條蟲子已經死了——
它們一離開焦黑之土,就已經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