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碰瓷不是為了錢,是為了人……”扇含清喃喃道。
“那……”司機愣了幾秒鐘,表情有點猶豫,因為這已經不關他的事了,可他還是忍不住為少年說話:“辭小姐,你就跟他在一起吧……”
司機本來想夸少年幾句,可他突然發現自己對少年一點兒也不了解,只能從外貌著手,勸說道:“他長得這么好看,跟你站在一起很般配。”
原諒司機詞匯貧瘠,只能用“好看”這個詞來形容,因為言語無法準確描繪出少年的容貌,這種美更多的是來自一種精神層面的魅力,使得任何看到少年的人都覺得他圣潔、無瑕,不容褻瀆。
“我跟她……般配?”聽到這兒,少年的神色浮現出幾許錯愕。
司機茫然反問:“你剛才不是說想跟她在一起嗎?肯定是因為一見鐘情吧?真是令人羨慕的愛情……”
“愛情?”少年怔住,他口中的“在一起”,指的僅僅是陪伴,而非別的。
他跟她絕不可能是愛情,就連有沒有親情,他都不是很確定——
或許,他來尋找她,只是因為他跟她是同類。
只有跟她在一起,才能感覺到輕松自在。
螻蟻們在他面前時,不管他說什么,都只會附和,就像一群被設定好程序的機器人,實在沒什么意思。
少年渴望的是與同類平等自由的交流。
因此,他雖然會讀心,卻不太愿意去感知普通人的想法。
他以前沒有在藍星生活過,就連這兒的語言都是他現學的,沒想到“在一起”會有這種意思。
少年擺了擺手,說:“你們走吧,我自己跟她談就好。”
司機毫無異議,臨走前還特意叮囑云碎:“以后要包車隨時聯系我。”
云碎從錢包里拿出一百:“這是今天你送我們回來的費用。”
這名司機以前就是辭家聘請過的熟人,云碎有他的聯系方式。
司機搖搖頭:“今天就不收錢了,免費送你。”
說完直接就開車走了,云碎又不可能追的上他,只得把一百塊塞回去,余光卻瞥見少年一臉好奇地盯著她手里的錢……
“給你?”云碎揚了揚手里的錢,遞了過去。
少年接過一百塊,手指撫平紙幣上的褶皺,彎起唇角,很認真地說:“謝謝。”
“不客氣。”云碎道。
扇含清潛意識不愿意離開云碎的身邊,她的眼睛依舊看著云碎,但身體卻忠實地履行少年的吩咐,抬腳朝著山上的道路走去。
雷眠兒的腦子也有點迷糊了,她挽住了扇含清的胳膊,由于兩人的精神都有些異常,扇含清這次沒有推開她的手,兩人便這樣肩并肩地離開。
等到她們走遠,云碎也懶得跟他兜圈子,直接問道:“你姓甚名誰,家住何方,接近我是為了什么?”
“我的名字……有些復雜,音譯過來,叫……”名字又長又難念,少年思考了片刻,覺得音譯的不太準確,便準備直接使用別人的名字:“我叫霧聲白。家在葉之界深黑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