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
少年漫不經心地用另一只手捏住了白羽鸚鵡的脖子。
他慢慢開始用力,鸚鵡發出嘶啞刺耳的叫聲,盡管現在是在學校,可是來往的行人都好像看不到這里,也聽不到鸚鵡的聲音。
少年的余光關注著云碎的動靜,似乎是在等著她給鸚鵡求情。
但是,云碎只說了一句“記得洗手”,就不再開口,一副看戲的樣子。
這只鸚鵡又不是她主動想養的,非親非故,她才不會保下鸚鵡的命。
況且,白羽鸚鵡先前送她花環,明顯是為了害她,就算事后悔改又能如何,照這么說她給他一刀,再說句對不起,就能獲取原諒了?
云碎之前給鸚鵡吃東西已經算是以德報怨,假如沒有少年在,白羽鸚鵡對云碎的態度壓根就不會改變。
不過,云碎本就沒打算使用花環,被害的可能性不大,但要讓云碎救鸚鵡,是絕對不可能的,她才不會心軟。
還有一點是,云碎很想看看神靈會不會親手弒生靈。
“嚶嚶嚶嚶!”
白羽鸚鵡瘋狂說好話求救。
云碎不為所動。
少年沉默著,一時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繼續。
少年其實沒想殺生,因為焦黑之土的本質就是惡意與絕望,使者們大多如此,霧聲白算是比較溫和的那個了,罪不至死,他送出的花環也傷害不到辭云碎,少年之所以當著云碎的面這么做,其實是想讓她求他放了鸚鵡。
活了這么久,還從來沒聽她求過他呢。
但是,用白羽鸚鵡威脅云碎這條路行不通。
少年只得松開了手。
但是鸚鵡也不敢飛走,依舊老老實實的待在少年的掌心。
云碎挑眉,詫異道:“你怎么放開了?原來你只是裝裝樣子,并不是真的要殺鸚鵡?”
“你殺可以,我殺不行。”
少年把白羽鸚鵡遞給了云碎,說道:“你來吧。”
云碎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上面的羽毛。
白羽鸚鵡顫抖著,自從他當上使者,還從來沒有體會到像今天這樣弱小可憐過,理智告訴他,不用怕,辭……應該不會殺他,畢竟她從小接受藍星的教育長大,不像焦黑之土一樣的混亂沒秩序,她會放過他的……
可白羽鸚鵡還是止不住地抖,畢竟他現在外形并不是人,而且還有少年在一旁盯著,萬一辭云碎真的對他出手,他跑都跑不掉,只能引頸就戮。
云碎收回手。
她可不想沾一手血。
再者,目前來說讓她反感的是神靈少年。
鸚鵡松了口氣的同時,心中涌上深深的后怕,他感覺少年壓根就不在乎他的生死,只是礙于云碎在場,少年才沒有起殺心。
盡管辭云碎先前袖手旁觀,可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拯救。
神靈不介意碾死一只小蟲子。
神靈也不一定慈悲。
白羽鸚鵡對云碎心生感激,與此同時,云碎沒好氣地對少年說道:“你以后還是安靜的在我面前當個背景板吧,別總來跟我說話,你太無趣了。”
少年也不惱,他眉眼彎彎,笑容恬靜溫柔:“你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