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碎回憶了一下自己跟影子男見面的過程,隨后對少年說:“你可別沖動,他壓根沒把我怎么樣。”
少年認真回應:“假如有人要打你,但你武力強大,沒被打,難道我要因為你沒受傷就放過他?”
“說的有道理。”云碎其實沒打算放過影子男,問題是她害怕少年出手沒個輕重,所以才會表示自己沒事。
但顯然,她的勸說起的反效果,少年嘀咕道:“我覺得凡是跟你對立的都不是什么好東西,理應受到懲罰。”
說完,少年感覺似乎有哪里不對,連忙糾正道:“除我之外。”
他一邊說,一邊從云碎腦中提取了有關影子男的身份資料。
“遁影術?這不是信仰我才得到的能力么……”少年“嘖”了一聲,他伸出手,手指在空氣中輕輕點了一下。
被他手指點住的地方產生一個漆黑的小漩渦。
漩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擴大。
從少年的身上涌現出大量的黑色玄粒子,這黑色比夜色更濃稠悠遠,顏色如墨汁,里面仿佛蘊藏著無盡深邃的惡意,只一眼,就能讓人的心中涌現無數負面情緒,鋪天蓋地的悲傷與絕望襲來,吞沒一切光亮。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少年的氣質圣潔無瑕,就如綻放在雪山之巔的絕美花朵,每一片花瓣都在沐浴在燦爛的陽光下,舒展在凜冽的寒風中,這種美麗超越凡俗,讓人不由得屏住呼吸,生怕驚擾到他。
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個邪神。
或許就如他所言,神沒有善惡。
“差點忘記了,你們承受不住。”少年將云碎和離千里隔絕在外,還不忘把鸚鵡變成白絨團塞給云碎。
離千里看向絨團。
云碎后知后覺地想起離千里跟霧聲白的關系還不錯,便把白絨團子放到了離千里的手中。
“這是……?”離千里摸了兩把,感覺還不錯,于是又摸了兩把。
“這是霧聲白。”
離千里:“……”
綿軟的白絨團仿佛變成燙手山芋,離千里直接將他扔了出去。
白團子大概想不到自己會丟出去,一時沒反應過來,他的身體在空中劃過拋物線的弧度,隨后摔在地上,還滾了幾圈。
絨毛上沾了灰塵。
“我沒跟你說過嗎?”云碎眨了眨眼。
“你只說霧聲白的身體里換了芯。”離千里有些尷尬,當時他滿腦子都是有關少年的事情,都忘記問真正的霧聲白去了哪里,直到現在才知道。
白絨團子怒氣沖沖地飛了回來,飄在離千里的面前,睜著兩只黑珍珠似的眼球,努力表達自己的憤怒。
可惜他現在的樣子實在不具備殺傷力。
離千里伸手抓住他,認真地給他拍打了絨毛上的塵土。
“抱歉。”
離千里嗓音溫和地道歉,并趁機多摸了幾下絨毛。
絨毛白而輕軟。
白團子很生氣,重新飄回云碎的身邊。
離千里遺憾地收回視線。
突然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這團子是個男人。
云碎正在將白團子的絨毛揉的亂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