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聽起來實在是有點狠，云碎搖頭道：“你趕緊讓棺愉恢復正常，他怎么還流血了。”
就算笑的夸張，也不至于直接把嘴角都撕破吧……當初那個艷麗女子就沒有流血。
少年“唔”了一聲，解釋道：“他已經成為了蛻變信徒。”
只要內心狂熱的信徒，承接過神靈的力量，生命層次就會發生蛻變。
盡管棺愉接受的是少年的懲罰，可懲罰也是神靈賜下的力量，所以……他蛻變了。
棺愉化作蛻變信徒后，就一直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因為神靈就站在他面前，他心甘情愿俯首。
“你站起來。”少年命令道。
“謹遵您的吩咐。”棺愉身上的鎖鏈寸寸斷裂，他起身，身上的塵土紛紛落下。
從棺愉的脖頸蛻下了一層皮，之前他身上長滿的黑色小疙瘩破裂后流出來的膿水沾滿全身，可是現在，這層惡心的外皮褪去，新生的皮肉嬌滑白皙。
但是，棺愉的臉卻面目全非，他的眼睛和鼻子從臉上脫落，嘴角笑容夸張，原本長著眼睛的地方也長出了嘴唇。
云碎：“……”
好家伙，實在是太丑了。
丑的讓她不忍直視。
“咦？”少年歪頭，奇怪道：“怎么會丑？我專門讓你看到他的臉……他只是完成了最基本的蛻變，我覺得他的腦袋還挺可愛的呢。”
棺愉對著少年低下頭顱。
他這么一低頭，云碎頓時看到他頭上的黑發全都掉了下來，上面密密麻麻長滿了嘴。
“這也太惡心了！”扇含清大叫一聲，躲到了云碎的身后，悄悄拉扯云碎的袖子：“這個來蹭課的到底是什么來歷，怎么會把別人變成這么惡心的樣子？”
少年聽到了她的話，但是礙于云碎在場，他懶得計較。
云碎只看了一眼棺愉就移開了目光。
感覺自己跟少年的審美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離千里強忍不適盯著棺愉，然后催眠自己這個頭很美。
他詢問少年：“每一張嘴都能用來吃東西嗎？我也感覺這個腦袋很可愛。”
“是吧？”少年臉上在微笑，內心卻在懷疑離千里說這句話的真實性，因為大家都覺得丑，唯獨離千里神色真誠地說可愛，他肯定是在騙神！少年目光微冷，開始傾聽離千里的心聲，隨即發現……
離千里是認真的？！
他打心底認同少年的話，甚至還由衷地贊美棺愉現在的頭顱形態。
少年一臉探究地看著離千里，感覺自己遇到了稀有物種。
“怎么了？”離千里問道。
少年一把抓住離千里的手，說道：“原來你也喜歡，我可以把你也變成這個樣子，而且我可以賜予你最完整的蛻變。難得你一個人類能跟我有同樣的審美，你才是最適合成為我信徒的人。”
兩人視線交匯。
離千里的琥珀色眼睛清澈剔透，少年的瞳孔沉黑幽邃。
“……”云碎的眼睛落在兩人相握的手上。
確認無疑，自己才是多余的。
但那也不能讓離千里成為少年的信徒。
她警告少年：“你如果再胡亂影響別人，我就再也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