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個？”云碎眨了眨眼，她記憶中好像只欠了六七個的樣子，怎么變這么多了？
既然這么多，那……
那就先不還了。
奇萊理直氣壯道：“沒錯，就是四十個。”
“我可以替她還。”赤瞳千光說道，欠債還錢確實是應該的，他是老師，本來當著學生的面打人已經很不對了，總不能再鼓動著學生不還錢。
他已經想好了如果云碎拒絕他幫忙還錢時，他該怎么說服她，結果云碎抿唇思考了幾秒鐘，說：“謝謝老師。”
“你別不收，我……呃。”赤瞳千光眨了眨眼，默了兩秒鐘，尷尬地轉移視線，取出四十紅石幣扔出去，假裝自己剛才什么也沒說。
“真還？”奇萊眼睛一亮，他不敢讓赤瞳千光撿錢，只能跟自己的小弟們彎腰，同時心里考慮著另一件事：如果明藍和她的老師不記得要欠條，他也不主動給，等到下次直接走律法程序，就說黛·明藍沒還錢，讓官方介入，這樣還能再從明藍家誆騙一筆……
至于為什么要走律法程序，是因為他打不過赤瞳千光，只能求助官方。
奇萊不禁為自己的機智點個贊，他撿錢撿的紅光滿面，就連冷厲的面部線條都顯得柔和幾分，等到撿完四十個紅石幣，抬頭迎上云碎的目光，他心里咯噔一下。
“錢已經還完了，你……還有事？”奇萊心中暗道不妙，她想起欠條了？
云碎淺笑道：“確實還有一件事……關于命債。”
“什么命債，我完全聽不懂你說什么。”
云碎的唇一張一合，但是她的聲音卻只傳入了奇萊一個人的耳朵里，她輕飄飄道：“你們殺死了黛·明藍，我得幫她報仇。”
奇萊睜大了眼睛，問道：“你不是好好活著站在這兒嗎？”
云碎答非所問地說：“保存好那四十五枚紅石幣，它們不屬于你，等你們生命終結的那天，我會取走它們。”
奇萊下意識就想反駁，可他突然發現自己成了啞巴，什么聲音都發不出來，只能徒勞無功張著嘴，半是驚恐半是倉惶地望著云碎，感覺自己拿到的不是錢，而是燙手的山芋。
其余幾個小弟們圍聚到奇萊的身邊，貪婪地望著那些紅石幣，高興道：“太好了！”
“好個屁！”奇萊心中罵了一句，他看著云碎臉上溫和柔美的笑容，心中生出無盡恐懼，想求饒又無法發聲，總不能直接跪下吧？他做不到這一點，于是只能眼睜睜看著云碎離開。
“走吧，千光老師。”
“黛，你特意屏蔽了我的感知嗎？我剛才都聽不見你們兩個到底聊了什么，他好像很怕你……你威脅他了？”赤瞳千光與她并排而行，問道。
“是，后天我就能把錢拿回來了。”云碎說道。
赤瞳千光問：“你想做什么？”
“我什么都不做，”云碎轉頭看著他，淺藍瞳孔剔透美麗，“千光老師，今天是我們出來校外第二天，明天下午我們就該返校了……后天我在學校里，不管奇萊他們之間發生了什么事，都與我無關。”